他垂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分明是柔和的,却让人感到一阵寒意。
扶澜笑得苍白,“圣上哪里的话,金兰皇后怎是我一介小小婢女能够替代的,您若是实在思念金兰皇后,便多去想一想您二位的从前,去她去过的地方走动走动……”
她不敢再说下去,因为金兰帝的眼神在一点点寒下去。
真是个疯子。
扶澜袖中还有暗器,她背在身后的手刚刚有动作,便被金兰帝一把拽住了胳膊,往前一带,一拳击在她小腹上,扶澜痛苦地蜷缩起身子,袖中的暗器叮叮当当落在地上。
金兰帝松手,扶澜便跌坐在地。
“御前带暗器,是死罪。”金兰帝缓缓蹲下来,与她平视,“孤给你个机会,做孤的阿蘅,代替她,永远地留在朕身边。”
若是不答应,恐怕他要用强力逼迫,若是答应,也只是暂且忍下一时,外头有凌安,不信没有离开金兰帝的法子。
扶澜便颤着嗓音道:“好,我答应你。”
金兰帝的唇角勾起一丝笑意,“真乖。”
……
扶澜想尽心思给凌安传消息,然而金兰帝总能发现些端倪,她跟凌安彻底断了联系,这一去便是七日。
扶澜算了算,这段时日凌安应当在铲除墨兰王的势力,应当也是顾不上她的,平白的,扶澜心下有些失落。
七日之后,金兰帝将立后的消息放了出去,扶澜和金兰帝在宫中最高的呼兰天坛上完成典礼。
扶澜站在高处往下望,人群里头的凌安尤其显眼,他身如玉山,只是静静地立在那里,一双眼也是冰冷而淡漠地望着她。
扶澜忽然恍然,心里生出几分荒谬与寒凉,像是一盆冷水当头浇下,将她心里那点炙热的火星灭得干净,不可能再燃烧起来。
这一切,是他算计好的?
他既然早就打听过金兰皇后的消息,怎会不知那画像,怎会不知金兰皇后和她长得八分相像?
原来他只是要用这种方式利用她罢了。
信了一个杀神之子,真是可笑至极。
扶澜的眼渐渐平静,不再看凌安,跟随着金兰帝走下了天坛。
凌安望见扶澜和金兰帝紧紧交握着双手转身离去,那鸦羽般的眼睫毛轻轻一颤,心里横生股戾气。
他不过是去往边塞一日,马不停蹄地赶回来,她便要嫁给金兰帝了,哪怕只是这紫薇垣中的假人,哪怕大抵是在做戏,他心里却如堵了块冰似的,浑身都升起寒意。
各自归(二十九)
扶澜一路往金兰殿中去, 一路想着,若是这金兰帝真要将她扣留在身边,该如何是好。
找机会行刺?不可能的,金兰帝身手了得, 比这紫薇垣中的许多人的身手都要好。
下毒?这可是金兰帝, 身边的婢女和侍卫层层防卫, 她哪来的机会寻空子下毒?
若是毫无办法可&