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一些。
扶澜整日闷在府邸之中,偶尔翻看些医书,时常犯困,捏着书伏在桌边便睡去,再昏昏沉沉醒过来,望见高挂的月亮。
心里淡道一声:哦,已经到了夜里了。
又兀自坐了会,等到再困倦了,不分时辰,再次睡去。
有时候初柳能在子时瞧见她屋子从窗子透出来的亮光,有时候直到日上三竿,她仍缩在床榻上沉睡。
初柳担心她这般颠倒熬坏了身子,白日里得了空闲便拉着她往神界的琼花岛赏花游玩,扶澜始终兴致淡淡,初柳将一朵红罂粟戴在她鬓边,她回以淡淡一笑。
扶澜平日就是坐在窗边看经书,发呆,睡觉,进食也吃的不多,若是初柳给她端来的食物多了些,她会有呕吐之意。
初柳端来天池水问她,是什么颜色,她说,血色的。
天池水至纯至澈。
初柳越来越急,哪怕是扶澜大哭大闹也好,总比如此沉默来得好,本就是个沉静的性子,这一消沉下去,说难听些,和行尸走肉无异。
一日,初柳趁她酣睡,探了探她的灵脉,竟然惊讶地发现,她的体内有一层强大的结界,比一些天神的神力都要强悍,初柳的灵力甫一在她的灵脉中游走,就被弹了回来。
饶是心性聪慧的初柳,也琢磨了许久,才敢确定是凌安所为。
等扶澜醒了,她紧紧攫着她的眼,问:“扶澜,你还喜欢凌安吗?”
扶澜眼底无波,听到熟悉的名字,眼睫微颤,大抵是因为触及了令她疼得撕心裂肺的记忆,摇摇头,“我喜欢过他。”
初柳呼出一口气,既然如此,再告诉她凌安的作为,也就没有用了,只是平添苦恼罢了,还不如同他断个干净。
扶澜也是个聪明人,忽然反问:“你问这做什么?”
“无事。只是刚刚翻了翻众生镜,忽然想起来了。”
扶澜淡淡哦了一声,不再言语。
初柳确实翻了众生镜,并且在镜子里看见,妙璇的毒已经好了,正四处寻医,企图医治好她被斩断的小指。
只是奇怪的是,妙璇同凌安一样,用镜子望过去的时候,有天道施加的屏障,如隔了层雾,看不太真切。
春过夏始,夏末秋初,芳菲尽了,日子悠悠流转,春望山又发生了件不寻常的事情。
晏曦彻底成为了魔族。
因着扶澜被驱逐出山,无人给晏曦配药,妙璇按照从前的方子熬药,却已经没用了。
此事不好声张,凡人郎中没能耐掩盖魔气,修士医修拿捏不住口舌,妙璇只好不停地往晏曦身上加封印。
此非长久之计,当晏曦体内的魔气再也压制不住,冲破了封印,惹得春望山大乱数日。
扶澜得知了,只是问:“他怎么样了?”
初柳如实道:“神君本来不会受伤的,为了保护妙璇,肩上挨了一刀,不过未有重伤。”
“哦,我知道了。”扶澜没什么波动,凌安也不是第一次为了护妙璇而受伤了。
“你想下界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