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找到了。”
只是这法子……
凌安闭了闭眼,“好,我不担心。”
拂了袖子便走。
他怎的又恼了?
前些日子俗世放了晴天,雪好不容易化了,这会又下了绒绒小雪,堆在离开的人的肩头。
仿佛天地沉寂。
扶澜望着他远去的挺拔背影,眼眶莫名湿润了。
……
扶澜用几味罕见的草药吊着妙璇的命,不让她毒发,却无法将她彻底根治。
凌安平淡问她:“师尊的病,何时能够彻底好转?”
扶澜心里咯噔一下,随后面上带着分犹豫,“我也不确定,这毒太复杂,但现下的用药不至于要她毒发。”
她退了出去,下覆盖满了雪的台阶的时候,步子有些发颤。
回到听雨居,又服下医治心病的药。
妙璇见自己的身体迟迟不见好,本就瞧不起扶澜,信不过她,便要凌安去找了生白谷的医修来。
生白谷乃是俗世桑州专修医术的门派,其中弟子自然医术精湛,闻名遐迩。
来到春望山的是顾解秋,生白谷首徒,是个年轻人,略一诊断,稍稍思索,“请尊者容我思索几日,这毒罕见。”
顾解秋和扶澜说的话一样,妙璇只好让他去了,将顾解秋安置在春望山里。
扶澜得知了顾解秋的消息,每日用化了的雪水洗涤浮屠草的次数增多了些。
顾解秋毕竟是年轻人,头回来春望山,觉得新鲜,又是作为贵客被款待,闲暇时便在山中闲逛,夜里时分,提着灯笼穿过竹林,来到一处溪边。
远远的,竟见了雪地里一裹着鹅黄斗篷的女子正提着陶壶,甚至投入,用陶壶里的水浇在脚边的石块上,石块上躺着一簇草,只能瞧见轮廓,水沿着草叶子淌入溪水。
顾解秋觉得有意思,扔了灯笼,拍拍手喊道:“姑娘——在下顾解秋,可否问个芳名?”
扶澜一听,觉得不妙,一把抓起浮屠草和陶壶,拔足便跑。
顾解秋也是个妙人,她跑,他就追。
“姑娘你等等我,我不是登徒子!”
一路跑着追着,回到了听雨居,闹出的动静不小,惊动了青竹居里的人。
扶澜将浮屠草裹在斗篷之下,站在门口,防备地盯着他,“你别过来!”
顾解秋道:“好好好,我不过来,若是冒犯到了姑娘,是我的不是,只是夜里相逢,觉得与姑娘甚是投缘。”
凌安闪现在雪地里,恰恰站在扶澜前边,挡住顾解秋的视线,笑得温和:“顾兄与我这师妹,投的是哪门子的缘?不妨说来与我听听。”
他笑意不浅,宛若三月春风,可越是如此,却越让人觉得危险,谁知春日的繁花之下,不是藏着层薄冰呢?
若是细看,只能叫人发现他眼眸深处的寒意。
顾解秋心眼耿直,看不出来,道:“如此大的春望山,我一路上只碰见了姑娘,姑娘又在洗涤草木,是个别致的人儿,而我素来和草木打交道,如此可不是与姑娘投缘么?”
他每说一句,凌安眼里的寒意便深一分。
顾解秋浑然不觉,“奈何姑娘当我是浮浪的登徒子,我不是这样的人,只好追着来找姑娘解释。罢了,既然姑娘不愿,我便也不强求,若是有缘,我们再会。”
顾解秋要走,又被凌安唤住。
“顾兄可知,我春望山的地,不容许外来人随意闯荡。更不容许外来人戏弄山中女弟子。一夜连犯两条,当问罪的。”凌安瞧着他一点点变得惊慌的眼神,没觉得快意,眸色冷淡,“但你要给师尊医治,我无法判你的罪,可我春望山铁律严明,若有下次……”
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