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没落下来便被他的指骨拭去。
“就是不一样。”她带着小声的啜泣。
扶澜真想一把将他推开。
凌安哑声低笑:“你在向我撒娇。”
扶澜不经逗,耳根红了透,侧过脸想躲他,又被他掐着下巴扳回来。
情爱本来是这世上最虚无也无用的东西。
可她这张脸,粉腮玉面,娇如芙蓉,不艳而清丽,又无疏远感,恰到好处地勾人,在他眼前晃悠,让他忍不住想要逗弄,弄得整个人都透着层粉意才好。
下巴很快被掐出了指痕。
扶澜受不了云端上的人儿靠她如此之近,她一时半会根本无法习惯,只盼着他快些离去,便道:“师兄逾越了。”
本来该是强硬的语气,却被她说得绵软。
凌安听出来了,“哦”了一声后,当真施施然松开她。
扶澜松了口气。
刚放松下来,他又猛地带过她的肩膀,一把抵在铺了药草的木架子上,木架子颤了颤,掉落几根草药。
扶澜诧异地睁圆了眼,心跳骤得加速。
尚未来得及反应。
他俯身,蜻蜓点水般触了触她的唇。
冰凉、柔软、温柔。
一触即离。
脑海中有一道白光闪过。
扶澜无法思考。
依稀听见,那人似乎勾唇笑了。
之后缓缓松开她,而后转身离去。
扶澜视界里望见,他月白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庭院中,而后隐入青青竹林。
她终于回过心神。
他吻了她。
炙热的风吹过,竹林发出咯吱响动。红蜻蜓抖着翅膀低飞,穿梭林间。
是炽烈的夏日到了啊。
……
晏曦似乎触怒了妙璇,被罚了禁足,也就没法纠缠扶澜。
这段时日,扶澜本该是自在的,却又因着凌安那个吻,心神不宁。
凌安倒是悠闲,除了处理门派中的事务,便是休憩在青竹居中。
也没往扶澜那处去。
偶尔路过听雨居,他隔着窗子望她,她先是一笑,而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了头,佯装在看药经。
凌安淡淡颔首后,便离开了。
只扶澜一个人凌乱。
好像她的仓皇心乱、不知如何是好,在他面前都是淡如烟云。
先是疾风骤雨般的喜,而后是绵绵春雨般的念,等到风卷云散,雨落停歇,又变成了无生机的荒芜。
情爱大抵都是如此罢。
浅尝辄止,余韵无穷。涩如青梅甜似蜜,一种情思,两般滋味,无计可消除,唇畔无他,却绕心头。
很快,日子又像往常一样流淌,从初夏到了仲夏,竹间响起起伏的蝉鸣声,夜里多了星子般的萤虫,在夜幕下飘飘忽忽,如同浪中浮萍。
扶澜喜欢这些萤虫,常常推了窗子看它们。
这夜,凌安带来了个小瓶子,内里装着几只萤火虫,隔着琉璃的瓶子,点点的光透出来
扶澜眼眸映着几点星光,她一怔,随即接过,“多谢师兄。”
凌安对她的称呼皱了皱眉,见她垂着眼看瓶子里的萤虫,并无欣喜之意,问:“怎么了?不喜欢吗?”
扶澜张了张嘴,却没开口。
凌安耐着性子道:“想说什么便说什么,我又不会将你吃了。”
说完自己想到什么似的,袖下指尖一蜷,喉结微动。
扶澜细声道:“我喜欢这些,却不想它们被装在瓶子里。我想它们,能够自由。”
一边说着,眸光盈盈流转。
凌安眉梢一动,不多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