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拉肯轻声道:“今天还要去看辅助AI跑出来的结果吗?”
关键词刺激了实验室蘑菇的本能,少年眼睛都还没睁开,但语气坚定:“要的。”
元恬脑袋还不太清醒,摸了摸枕头边,没摸到闹钟,有点委屈:“可是闹钟都还没响。”
少年会根据不同情况使用不同的闹铃,今天是最“紧急”的等级,元恬的古典乐审美极高,德拉肯记得是一首疾风骤雨般的钢琴曲,兼具优雅和肃杀。
元恬已经养成了听到那首钢琴曲就清醒的条件反射。
德拉肯视线转了一圈,没看见闹钟,大概被少年意识朦胧间放进被子里了。
元恬昨天晚上偷偷熬夜了一会儿,神智又开始恍惚迷离,
若有若无的,他又嗅到了熟悉的气味,无机质的冷沉金属味。
他蹭了下枕头,更放心地入睡了。
然后耳边响起了熟悉的音乐声,是那首《黑夜中的刺杀》,
音乐结构起承转合,旋律和声深沉复杂,节奏动态时而沉稳缓慢、时而轻快紧张,
是一首以“复仇”为主题,演奏技巧极高的钢琴曲。
但跟平时听到的好像不太一样,
音量渐强,从开始的确是肃杀神秘的,但慢慢就变得柔和,从一场谋划在黑夜中的刺杀变成了一段和风细雨,
仿佛喑哑温暖的梦呓。
少年“呱”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,
那段曲子优雅地奏到了最后,极大地舒缓了元恬因为轻微熬夜略微绷紧的神经。
黑暗深沉的结局好像都变得柔和。
元恬的大脑还在开机,看到房间里的德拉肯,第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。
德拉肯重新戴上手套,说:“今天还要去看新的数据吗?”
在狭小的空间,男人高于一般人身高、结实又不会显得太过夸张身材,带来的压迫感就体现得淋漓尽致。
今天应该是有正式活动,德拉肯穿得很正式,冷灰和深绿为主色的制服,金属装饰有种低调的奢华。
还戴上了一双白色手套,手臂上搭着暂时取下来的帽子。
元恬下意识拉了一下盖在腿上的薄被,还没彻底清醒的脑袋迅速升温:“要、要的。”
德拉肯打开了房间的照明灯,将光线调得柔和了些:“好,我在外面等你吃早餐。”
他路过床边时,蓝黑色的眼睛往元恬的方向看了一眼,
俯身,将不知不觉滑到床边快要掉下去的闹钟拿起来,放到床头柜上。
近距离看才发现,德拉肯的睫毛其实直而长,颜色很黑,在下眼睑投下的阴影在光线作用下看起来意外的柔和。
距离拉近时,元恬下意识往被子里缩了下,
看到被放到床头柜上的闹钟才反应过来自己可能想多了。
他怎么会觉得……德拉肯要吻他。
元恬看看房间里盖子已经被合上的钢琴,
刚刚男人还好心地给他弹起床铃声,他怎么能这么“亵渎”对方。
元恬纠结地皱眉,难道真的是他自己的投射心理,不自觉地将自己的想法反应到了德拉肯身上?
是他想要德拉肯给他……早安吻?
果然还是荷尔蒙的作用。
嗯。
德拉肯直起腰,离开时关门的声音也体贴的小。
彻底关上门,男人抿平的唇这才笑了下。
*
因为德拉肯的及时察觉,元恬不算睡过头,洗漱完还有剩余的时间吃早餐和刷新闻。
这几天在德拉肯的黑炎和盯梢工作人员的辛苦下,感染受害者的增长频率已经降到了最低,
各大科学家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