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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片宁静。

体内装满鬼血的寒冰银蛇正在日光照不到的雪下游动,向着战场奔来。

但是只要它们到场,我就可以成功吗?

我知道答案是否定的,刚刚的尝试已经向我告知失败的必然性。

——如果只有装有鬼血的银蛇,绝对无法伤及两面宿傩。

这一线曙光终是如同薄纸一张,被人一戳便破。

而就在我处于迷茫之时,灼眼的嫣红漫山遍野,它们一跃而起,几乎燃至天际,将空中的白云都烧尽,而被我刚布置在地上的寒冰瞬间融化。那些肆意的火龙向前翻滚并疯狂肆虐,最终仿佛贪婪的恶兽向我疾速咬来。

“你竟然还敢走神?”

无数坚冰片片建构,层层迭迭在我的前方排布,勉强拦下了这一次攻击,但是冲击带来的影响依然不散,气血上涌,我又直接吐了一口血。

两面宿傩的声音将我从思考中拉回现实,我注意到我的思路似乎再次进入了死胡同。虽然很想回归能令我冷静的厨房,但我知道正身处惨烈战场的自己显然办不到这件事,于是只能把它拜托那些还在游走的冰丝银蛇。

它们此时已经远离别院,刚好路过大宅,于是全都停下前进的步伐,从暗处飞快爬入我经常做料理的那间厨房——

透过冰蛇的感知,我望见了那张我熟悉的桌子。

似乎重回之前的日常生活,我此时正站在灶头前,而耳边是柴火燃烧发出的清脆声响,一切又重新安定了下来。

寒冰自我的脚下出现,它们不断延伸,将焦灼的大地覆盖,又与仅存的积雪联接,而新的银丝重新隐于下边,伺机而动。

“真是无聊,”两面宿傩啧一声,看起来对这样的发展非常不满意。

我注意到他现在依然没有发觉我的银丝里装的不是鬼血,虽然不知道还能牵制他几次,但按照他的观察力,估计离失效不远。

这里紧绷的战局与远处的冰蛇无关,它们依然在遥远的厨房里。透过它们的感知,我望向那张桌子上的一切——砧板,架子上的刀具,碗筷和几排整齐的调味料。

银蛇此时已经灵巧爬上桌子,将尾巴压在一件事物上——

那是两面宿傩被我割下的四只手。

风顺着厨房大开的门进入,于是在那些瓶瓶罐罐的调味料上敲出清脆的声响——这几排的调味料每一瓶都是由我自己萃取与调制,最终在这设备缺乏的时代中诞生的成品。

而这风也仿佛吹到我的心里,直接敲出了新的思路。

——我还能调制前所未有的调味料。

——那是通过不同血液之间的配置与调和,调制出的新品种。

原本放置在脑中书架上的书籍开始落下,随后在以飞速疯狂翻转,无数信息在大脑中翻滚,而来自四面的冰蛇此时咬住了手臂上的断口。

——我想要比当初取出鬼血更高的精度,更细的萃取。

就像盐可以增咸,糖可以增甜,我也需要知道两面宿傩血液的特性。而这其实对我来说不难,毕竟我曾经尝过他的一口血。

虽然我没有传说中的神之舌,但是对于厨师来说,有些情报只要一口便能知晓——

于是我知晓了里面毒素的分布。

冰丝仿佛精巧的刀具一般运作,在那断手的断口处切割并提取,最后是萃取再混合。

毒素已在鬼血之内。

——但是这样还不够。

我知道两面宿傩对自己的毒素免疫。

——这样的调味料还不合格,必须再加工。

仿佛回到昨晚,回到他的血液还存在我口中的那一刻,原本不打算深究的信息此时彻底暴露在我的大脑中,就像通过鸡鸭的血液就能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