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陈颂知显然不惧他的怒意,轻描淡写回了一句:“若是桑姑娘回了信,今儿这事就得交给朱石来安排了,你有何资格说我?”
陈颂知一语击中人痛处,整整三个月,闻野寄出的那封信石沉大海,压根没收到桑泠只言片语的回音,闻野的暴躁显而易见,却又生生隐忍着,直到此刻被一戳,就像是要火山爆发了似的。
“我能有你这么变.态?”闻野眼眸冷厉瞪去一眼,“一日不落地让人给你汇报唐姑娘的行踪,若她真知晓自己被你这般监视,能受得住吗,还不得给你吓跑?”
陈颂知手上的信纸密密麻麻记录着近来唐洛嫣每日的行踪,有的更是细致到今日与何人说了何事。
自陈颂知离开,他留在知府的人每日皆会记录,攒上七日一并寄给陈颂知,一连三个月,唐洛嫣每日发生的事,他都能知晓得一清二楚。
说他变.态?
他或许是该承认,可是他难以自制,如此已是他能妥协的最大程度了。
久未见到她的思念之情,已是快将他折磨疯了。
正这时,朱石从外入了帐中,见到闻野和陈颂知像是剑拔弩张似的还愣了一下。
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,嘴角扬起笑,也压根不管这俩时常吵嘴的兄弟,开口道:“将军,营中都准备得差不多了,我们何时启程返京。”
闻野微微颔首,正要张嘴说什么,一旁陈颂知忽的站起身来,一手按住了他的肩。
闻野皱眉回头:“干什么?”
至此,陈颂知才终是从他那一堆变.态的信纸中抬起眼来,似笑非笑地看向闻野,道:“之前本还想着此事无关紧要没必要告诉你,但现在好像出事了。”
“什么事,你说清楚?”
“两个月前,嫣儿带桑姑娘参加了江州的冬日宴,她在宴席上认识了此前在上京就和你称兄道弟那位,江别尘。”
闻野眉心猛然跳了一下,还未听到后文,就已是有急躁的情绪涌上,咬牙切齿般问:“你怎么才说?”
陈颂知放开他耸了耸肩:“因为你说我变.态啊。”
顿了一瞬,他视线再次扫了一眼最面上的信纸,再度开口道:“别的倒是没什么,就是最近的一次报备上写,嫣儿很高兴,知府上下忙碌着好事将近,开年后桑姑娘和江别尘的婚事就要定下了。”
闻野身形一僵,瞳孔瞬间紧缩,眸底神色暗沉阴冷,仅是垂眸向陈颂知手中的信件瞥了一眼,他所说之事赫然写在信纸的最后一行,正是除夕之日。
陈颂知仔细地将自己的信件收起,毫不在意地拍了拍闻野僵硬的肩头,轻飘飘道:“就是不知,知府表小姐出嫁,唐老爷会不会给你寄请柬呢?”
本是前来询问的朱石听得一头雾水,看了看闻野,被他沉郁的脸色吓到,又看向陈颂知,显然什么也看不出。
最终,他还是硬着头皮在死寂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