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折辱被折磨, 年时仅存的傲气一点点磋磨, 化为麻木的模样。
那些人却又偏偏忌惮于他,用药将他压制, 甚至初入倚月楼时,他的腿也被棍棒废了。
如今更是效仿那些可笑的青楼行径,竟将他当做商品般拍卖初夜。
裴娇恨铁不成钢:“那你就卷土重来啊。不是说什么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吗……你这胳膊这腿好生生的, 不还没僵吗?我救你出去, 你努力努力,再创辉煌不行吗?”
“你可不许丧气,你必须得一直前行。”
不然就得永远被困在这幻境中了。
纪韶不置可否, 只是抬眸看向她, “你这么做, 有何目的?”
裴娇:“吃饱了撑着没事干。”
对方仍旧直勾勾地盯着她看,她像是受着某种指引般脱口而出脆生生道,“行侠仗义,路见不平、拔刀相助。”
身前的人忽的闷声低笑。
裴娇还以为他在嘲笑她, 不满地抿紧唇。
什么嘛, 要不是她, 估计他屁股都没了。
还在这嘻嘻哈哈,一点都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,等出去幻境想起在青楼当小倌的日子,有他好哭的。
“噔、噔、噔。”
此时外头传来三声规律的敲门声,裴娇双眼一亮,对纪韶比了个“嘘”的动作,“你这酒里是不是掺了迷药?”
和他对视一眼,裴娇笑道,“别急,马上就可以救你出去了。”
·
王鹏之趁着夜色,悄悄上了楼。
他回忆起先前裴娇附在他耳旁说的话“王公子一表人才,实不相瞒,小女子对您倾慕已久,这花魁虽美,却毫无经验,实在不懂情趣,估计不能伺候好公子,不如今晚,我先替您好好□□一番,到时候咱们三人再……嘿嘿。”
王鹏之越想越兴奋,脚下步子也飞快,转念又想起裴娇的叮嘱:“不过小女子害羞,您可莫要其他人偷听墙角啊”。
他便用银两将守门的小厮都打发走,“去去去,你们都哪里凉快哪呆着去。”
推开门,室内光线昏暗,几盏镀银的长明灯在角落散发着暖黄的光晕,却仍可见挂在墙角的精致鞭子和烛台上的白蜡。
王鹏之低笑一声,“没想到这沈茹表面上是大家闺秀,私底下花样点子玩得倒是多,甚合本公子心意啊!”
他踏进一步,慢慢走进屏风后一片黑暗中,笑道,“美人儿,你们在哪呢,这么黑,是在和本公子捉迷藏吗,你们可要乖乖躲好了,到时候被本公子抓住,小皮鞭可少不了……”
这时躲在屏风后的裴娇实在听不下去了,直接上前给了他一个暴扣。
王鹏之双眼一翻,直挺挺地倒了下去。
裴娇将事先准备掺了迷药的酒悉数灌进他嘴里,似乎就连铜镜都被他油腻到了:“真是癞□□装青蛙,长得丑玩得花。”
房内昏暗,裴娇将王鹏之用绳子捆住摆在床榻上,少顷后又传来了四道敲门声。
裴娇将门打开,外头站着另一肥头大耳的女子,这是同样垂涎花魁美貌闻风而来的贵商之女。
和这王鹏之都是一路货色,喜爱祸害良家男子,府中便囚禁了许多花季少年。
女子搓着手笑道,“沈姑娘,您先前和我说好的,我来赴约了。”
裴娇叹出一口气,作出一副疲累的模样,按揉着腰道,“本姑娘已经结束了,这花魁虽好,却性情太过刚烈,于是被我用迷药迷晕捆住了,我现在没什么兴致了。”
“你将银子拿来,本姑娘就将这后半夜让给你,只是你要小心,不可开灯,若是将他惊醒了,他估计又要闹了,到时候让倚月楼知晓,这可不符合规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