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人会拉他出深渊。
他的世界被恶意、欺瞒、抢夺所占领,一个连爱人都不会的人,如何能奢求旁人爱他呢?
他睫毛低垂,额前的发半遮着双眼,半晌,找回了平稳的声线,哑声道:“我没有碰过她。”
病入膏肓的人,往往都会走上病急乱投医的地步。
他不知道如何挽回她,不知道如何面对她。
所以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般,愚蠢地听信了那个女人的话。
而事实证明,这却将她越推越远,令他心如刀绞,懊悔万分。
在感情面前,他便是一张白纸,甚至不如普通人,输得一塌糊涂。
裴娇竟觉得这冷澈的语调中掺杂着几分委屈解释之意。
她不由得看向他,却见那张清隽的面孔如冷凝的寒霜般,找不出半分其他情绪,她又怀疑这是自己的错觉。
她抿唇不语,随后发觉烟花巷里众多畏惧忌惮的目光,她才知晓这番闹了多大的动静,攥紧手中的羊皮纸道,“时候也不晚了,回去罢。”
她走出几步,却发觉身后的人未曾动弹,她面上再度流露出不解的情绪。
为何她觉得,顾景尧变得越发难以琢磨难以伺候了?
她停下脚步,转过身,扬了扬手中的羊皮地图。
她一面炫耀着自己的新发现,一面倒是耐心十足道:“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,关于这个刺客身处的一个叫做玄阴宫的势力。”
“道诚真人也身处其中,想必你应当也知道玄阴宫,不想听我说说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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乌若醒来时,外头天井投入溶溶月色,坎坷不平的地面反射出星光点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