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金潼目光怔怔,推开他,声音发抖:“四哥、四哥……你受伤了。”
他满手是血,听见杨献的声音:“陛下!!传太医——”
“不碍事,我没事。”李勍凝视林金潼的双目,扣着少年颤抖的手指,拍了拍他的手背,仍能面色如常地支撑着站起身,对底下不安躲避的朝臣们展露他虽然中剑,却太平无事,
昌国公跌坐在坐席上,心道完了。
李勍的脸色到了内殿,才变得苍白起来。
坐在床榻边,几个太医忧心忡忡地将皇帝围着,替他将剑拔出,林金潼魂不守舍,吩咐杨献:“杨公公你速去魏武王府!找我师兄黄秋炀!!”
随即他挤入太医中间,亲自验伤:“有没有毒?是毒剑么?”
没等太医说话,李勍眼皮轻颤着闭上,脸色苍白地倒下。
林金潼悲从中来,大脑一片空白。他眼眶瞬间红透:“四哥,不要!不要死。”
李勍紧闭双眼,手指在他手心里微动,示意他自己没死,打算趁此机会,将朝臣里的派系连根拔起。
第八十七章
陛下在宫宴上遇刺、命不久矣一事, 不久就传得沸沸扬扬。
李勍控制脉象,让太医院误以为自己真的毒入骨髓,一面接受黄秋炀的治疗。
烈酒浸湿伤口, 李勍抽了口冷气。
林金潼连忙拉着他的手, 两人手掌俱是滚烫不已的汗水, 像下油锅一般, 李勍死死闭着眼,忍耐着剧痛。
小刀在火上烤透,黄道长将整块发黑蔓延毒素的肉都剥离了下来, 李勍脸庞密布汗水,上半身紧绷,咬牙忍着, 血水淌落浸透床单。林金潼就在一旁,心被攥得紧紧的, 喘不过气来。
“我以后……我再也不喝酒了。”他自责地低头, “若我没有喝酒, 就不会害你受伤了,我还说要保护你, 结果……”
“不怪你。”李勍面庞肌肉紧绷,朝他露出一个有些难看的笑,大概是想抬手摸一摸金潼的脑袋,可胳膊一动,继而牵扯到了伤口,李勍蹙眉“嘶”了一声。
黄道长弯腰给他缠上绷带:“动什么动,这样很帅吗?”
李勍眉头皱紧, 攥着林金潼濡湿的手指没有说话。
黄道长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话语气不对,干咳了一声道:“每三天换一次药, 我就住在宫里,为陛下治伤。接下来是医嘱,吃饭要忌口,忌牛、羊……”他洋洋洒洒交代了一些常规细节,最后道,“还有就是,房事不要频繁。”
李勍:“……”
李勍:“要忍多久?”
“唔……”黄道长瞥了一眼林金潼。上次他给师弟把脉时就发觉了,这房事太频繁会让人萎靡不振、五劳七伤。但上次他没好意思跟林金潼讲,这回李勍受了重伤,他才刚好提出来:“要静养,静养两个月为佳。”
李勍脸色微黑,别的他都能忍,唯独这件事不好忍。
黄道长看他表情道:“陛下,可别贪一时之欢,伤了元气,以后举不起来如何是好?”
李勍咬咬牙,忍住了。
趁着养病之际,李勍待在深宫足不出户,每天看会儿奏折,再听会儿东厂密报。余下时间都在陪林金潼玩乐,喊了两个太监来,陪着打叶子牌。
燕京城里,锦衣卫也藉由着抓刺客为名,全城搜捕了起来,抄家的抄家,砍头的砍头,将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