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,还安慰元琅,叫他别哭。
元琅说:“我没有。”
林金潼轻轻说:“我听见了。”
元琅咬着牙,恨不得疼的人是自己。
林金潼面色苍白地偏过头,其实已经疼过劲儿了,浑身已经麻木了,甚至感觉有些眩晕,他一手拉过元琅的大掌,将脸搁在上面,稍微安心一些了,说:“元琅哥哥,我想睡一会儿。”
“好……你睡。”元琅刚说完,军医就摇头:“别让他睡太久了,他这血止不住,万一睡过去就醒不来了……”
元琅心都被攥紧了,马上道:“金潼,金潼!你别睡,你看着我。看着我……你跟我说说话,别睡。”
林金潼听见了军医的话,对这现状有些不解,微弱地睁着眼睛,像寒夜里的小火苗:“火铳这么厉害么,大夫,我会死么?”
军医唏嘘:“小公子,以前没见过你,你伤得倒不重,就是体质古怪。咱们这儿缺药物给你治疗,你这血止不住,再流上半个时辰,就……”
元琅扭头,眼眶鲜红:“去找药,找药!”
军医摇头叹息,走出主帅营帐,林金潼大抵是怕自己死了,从怀里掏出采来的白头草,脸上还在笑:“我来塞北是为了给外公采药,这是他的救命药,元琅哥哥,我怕我睡过去了,半个时辰后就死了。若真是如此,你可派人将这药草送回去给我外公么?”
“好,将药草给我。”元琅小心翼翼接过他用黑布裹着的草,低头用额头抵在他的额前,目光又痛又灼,“金潼,你外公住在何处,叫什么名字?我命我爹的旧部为你送回。”
林金潼嘴唇微动,睫毛颤动:“他叫丁远山,在金陵,我与外公的义子约定,每月的初一、十五,于鸡鸣寺相见。”
闻言,元琅浑身一僵,仿佛全身血液倒流,冰冷得让他哆嗦。
“你外公……是丁远山?”他指骨用力攥紧,攥得发白,脖颈青筋爆裂般凸起,仿佛在忍耐极大的痛苦。
“是……”林金潼似乎也想起来了。
丁韩两家有仇,是韩肃奉旨抄了丁家满门,可他也并不知晓,丁远山后来也灭了韩家满门,元琅是亲眼所见、亲耳听见的一切。
“金潼,你没有弄错,你外公是丁远山?”元琅直直地对上他清澈见底的眼睛,脸色忽白忽红,恨意痛意交杂,无数情绪在脸上变换着,林金潼不知元琅这是怎么了,抬手轻轻抚触在他的脸颊上:“我也是才知晓的,这是他的救命药,我必须送回金陵。我不痛了,元琅,别哭。”
元琅摇了摇头,顿顿的声音说:“嗯,我让人替你送药,不许闭眼,你看着我。”
林金潼点头:“好。”
他歪着头,看着元琅的背影,就站在营帐外,与一个部下交谈着。
“将此物送到&