点头:“是,就是看起来是太监头头的那个。”
李勍好笑地解释:“嗯,他是杨公公,不姓大,你怎么给人改名了?”
“好吧。”林金潼抬目,问,“你说你不罚太监,那小泉子为何怕你?”
“你怎知是怕我?我是皇帝,他怕的是掌握他生死的皇权,而非我。我不会罚他的。”李勍起身去拿了件丝绸制的雪白里衣来,一点皇帝架子都没有,让林金潼抬手:“给你换件睡觉的衣服,身上的拿去洗了。”
林金潼僵持了一会儿,默默地抬手,抓住了衣服:“我可以自己穿衣服,我看过你的折子,你是皇帝,掌管天下事,该去做大事。”
偷看他折子,已经是大罪了。李勍没有在意,照顾林金潼是理所应当的,抽开他的腰带:“我在你面前不是皇帝,只是你男人而已。”
第八十章
第八十章
李勍奏章批到很晚, 看见林金潼梳毛宣告结束,和他的新朋友“二白”抱在一起,身上盖着厚毯子。
李勍像前几天一般, 掀开毯子从一旁躺上去, 不料刚抱上去不久, 就被林金潼推开。
“太热了……”他在半梦半醒间不耐地说。
李勍只好下床来, 轻手轻脚地将微红的炭盆踢得远一些,重新过来抱他,一只手臂揽过去, 使得金潼睡在他的肩头。
林金潼浑身散发着香甜而温暖的气味,仿佛抱着他就能拥有万里山河,宇宙万物。
李勍在黑暗的帐篷里注视着他, 并侧头过去,亲了亲他的额头。
动作很轻, 金潼也只是睫毛微颤, 不曾闪躲。
这种满足感是难以言喻的, 于是李勍就用嘴唇碰了碰他的脸,林金潼感到痒, 扭开了脸。
李勍也闭上眼睛,嘴角微微翘起柔和的弧度,以前他从来没想过会去爱某个人,所有人在他眼里都有价值区分,分为可以利用的、和不可利用的。
林金潼不过是在琼州遇见的,一个逃难的可怜少年。命运将他们推到此时此刻,李勍睡着之际, 心里希望此刻即是永恒。
不过第二天,他就发现自己好像失宠了, 林金潼坐在工匠打造的轮椅上,抱着那只羊,一边给羊羔梳毛,一边让小太监推他出去,爬上山坡,却不肯跟他说话。
于是小泉子就看见陛下骑着马在轮椅四周转来转去,不时过来说一句话:“金潼,你看,雪已经快完全化了。”
林金潼不回话。
李勍:“今天的云也很好看。”
林金潼眨巴眼睛,扫了一眼,明媚的春阳渡在脸上。
还是没说话。
小泉子:“……”
万物开始复苏,李勍想起昨天圈起来的野草,想看一眼开花没有,于是让一群人远远保护着林金潼,自己带了两个人骑马过去。
却正好看见一群将士围着李瞻,将他严丝合缝地保护着,而李瞻身上披着雪白的狐裘,正在缓缓靠近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