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医们纷纷摇头:“虽然未曾见过这药方,但应当不会致使失忆,这味药草不曾见过,兴许是这味药材药性的缘故。”
李勍:“找个人来试药。”
随即转身回了御帐,林金潼半倚靠在柔软的塌上,他打量这豪华帐篷,等李勍一进来,就收敛了目光,依旧冷然。
李勍接触到他的目光,心也在刺痛,但或许金潼失忆……是好事。
可以重新开始。
他让人送了些吃的进来,端到了林金潼面前,无非是一些肉汤和米汤,弯腰说:“前线只有这些,过些时日,带你回燕京了,你想吃什么都可以。”
李勍用勺子喂他,林金潼抿唇避开,抬手道:“我自己喝。”
他不要李勍伺候,态度拒绝,李勍顺从,注视他的目光深邃而透着暖意:“那你喝慢一些,等你在塞北养好伤,四叔带你回家。”
林金潼不理解地看向他:“我没有什么四叔,我只有一个战死的叔叔。”
李勍表情自然,手指轻轻抚开他的额前碎发:“是,是我说错了,我不是你四叔,金潼,我是你丈夫,我们拜堂成亲过,你不记得我了没关系,我会让你想起来的。”
第七十六章
第七十六章
御帐里温暖如春, 完全隔绝了冬天。
林金潼是打定主意不理他的,岂料李勍说这种完全糊弄人的话,他心里又凉又生气, 语气却很平静:“我不相信你说的, 你说你是我丈夫, 有什么信物?”
他孑然一身, 身上没有任何李勍送的东西,李勍身上虽有,但林金潼完全可以不承认。
但李勍说:“信物没什么, 不过你身上有一块胎记,在腿内侧,胎记像一朵半开的花, ”他定定地注视林金潼,眼底仿佛有一汪春水在流淌, “是成亲那晚我看见的, 后来我们因战乱而分离, 现在你又回来了,我很高兴。”
林金潼听得神情一愣, 倘若自己真的失忆,恐怕要被他蒙得团团转了。
但不管李勍怎么说,林金潼依旧表示不认识他,丈夫什么的不可能,自己是男人,怎么会有丈夫呢,这不合常理也不合伦理, 所以一定是他在骗人。林金潼装失忆装得很像,眼神透着彻底的懵懂与陌生。不过, 李勍还是嗅到了不对劲,可以判断出林金潼一定是在演戏。
李勍顿了一会儿,打算陪他演,并不拆穿。
林金潼说:“我想见徐将军。”
说话时,林金潼闭眼不去看李勍,奈何仍能感觉到他与自己共处一室,就在身旁,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,视线非常黏人。金潼不免心慌意乱,就算闭眼,脑子里也能描绘出李勍专注深刻的面容与眼神,便提出:“那位徐副帅。”
“你说的是天痕吧,”李勍耐心回道,“他下午去整合军备、收编战俘了,这几日回不来。你想见他做什么?”
林金潼抬眼道:“我想跟他说话,他看起来不会骗我。”
李勍沉默,知道自己曾骗过金潼,但心里丝毫没有作茧自缚的感觉,他从不会为做过的事后悔。
“金潼。”李勍垂下眼和他对视道,“我说你与我拜堂成亲过,并非骗你。就在我们分别那一天,我喝了很多酒,可还是记得很清楚,一次又一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