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亲,您也去休息一会儿吧,兄长这里自有我照看着。”元昭看父亲坚持不住的模样,主动上前道,“母亲已经病倒了,您可不能把身体累垮了。”
夤夜时分,韩肃短暂地闭目休息,黄道长从房内走了出来,四周已是漆黑一片。
韩肃迅速起身走近:“道长,我儿情况如何?”
黄道长叹了口气:“我已经尽我所能。接下来的几天,就得看天意了。”他在给韩元琅把脉时早已发现,这伤与裴桓的伤相似。
但裴桓只有一处刀伤,而韩元琅身上却有七八道,深浅不一。能够挺过这劫,确实是造化。
伤势相同,行凶人自是同一人。黄道长识趣地没有多话,朝廷纷争和他无关。
韩肃道:“道长已劳瘁一日,为何不先用些夜餐,然后休息于我府?万一我儿有什么变故,有道长在,我心中便踏实些。”
黄道长随意地看了眼跟随自己的徐天痕,笑道:“此事,恐怕得请问他了。”
韩肃转头,目光落在了身为长陵王亲信的徐天痕身上,这少年自入府以来,言少语寡,一直在等待黄道长。
韩肃对他微微一礼:“小兄弟,我这里急需黄道长留宿。明日,我亲自去长陵王府谢罪。”
据他所知,黄道长原是为瑞王爷而来。
瑞王的老父正临终,而韩肃却占用了长陵王不远千里为父请来的神医,确实难以自圆其说。
但天痕淡淡道:“侯爷过于担心了。王爷早有吩咐,优先为小侯爷医疗。黄道长暂留并无妨碍。我在此,只是确保如瑞王府有事,能第一时间召回黄道长。”
天痕是上午被王爷派遣过来的,已守候一整日。
他向来是听从王爷之命,今早王爷对他说起时,面色如常,语气轻柔。但天痕跟他这么多年,怎会不知他不悦。
王爷不悦,是因为……
自己和林公子走得太近。
可起初……分明是王爷让他去接近的。他不得其解,内心隐隐有些仿徨痛苦,迷茫之际,竟想起西域高僧帛图略。
六月月底,燕京城犹如蒸笼一般,苦恼林金潼已久的寒疾竟不药自愈,他白日里几乎感觉不到寒意,晚上手脚是冷的,但比起冬天好上百倍不止。
一大早,漠国使团招摇地进京,
喃諷
由于人数过多,皇帝只允许他们带一百人入城。
至于那些跟随帛图略的信徒,大多都留在城外,被妥善安置在报国寺中。
林金潼这会儿要去黄府上课,五叔和黄姑娘说好了亲事,两家正在商议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