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徐英是陛下身边的人,我让他带你回去,这件衣服,你先穿上。过几日我再让人来看你。”
黄柯回忆起那一冬,长陵王的施恩,成为他人生的转折。
从未有人如此对待过他,仿佛他是一个人,而非路边可以随意轻贱的蚂蚁-
宫宴。
出宫后,李勍便让裴桓去查人:“漠国的鬼面将军那什,身边有个戴面纱侍女,许是永宁。”
裴桓一震,立刻应声去查。
保和殿,韩肃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。
在殿外长跪的镇北侯,身影落寞。
黄柯缓步经过,斜眼看了他一眼,然后停下。黄柯虽是东厂的新任提督,但他的话语却无半点高压,反而含了几分安抚:“韩侯爷,今日皇上恐怕不会再召见您了,还请您先行回府吧。侯爷今日的决断,的确有些急躁。”
韩肃苦笑一声:“多谢黄公公提点。”
他没有解释,既然陛下为了皇家颜面,连儿子成王的死都可以隐瞒,那为了隐瞒案子细节,元琅遇刺一案,极有可能就这么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。
他若不当众说出来,陛下怕是还会敷衍自己。
黄柯低声对他道:“侯爷放心,待奴婢肃清东厂,定为侯爷揪出对小侯爷下手之人。”
韩肃满眼感激:“多谢黄公公施恩。”
保和殿内,裴杨正跪在皇帝面前。
皇帝倚靠龙榻,两旁轻纱帐幔飘扬,他眼帘微闭,撑着额角道:“韩肃还在外面儿?”
裴杨道:“臣方才进来时,侯爷还跪着。”
皇帝轻“嗯”一声,不曾抬首,道:“曹康侍奉朕多年,这次,便亲赐他一杯好酒。”
这是要赐死的意思了,陛下甚至连查都不想让人去查,许多时候,这位皇帝的行事作风,都像孩提似的。裴杨面无表情地应道:“是。”
时辰未晚,李瞻也急步走到,见到镇北侯韩肃仍跪在那,他快步上前,低声道:“舅舅,这等寒风中,何必如此?”
李瞻将袍子轻轻披在韩肃身上,定声道:“父皇那里,自有我会去说,元琅表兄遇刺之事,我答应舅舅,必将刺客找出!”
“殿下……舅舅老了,”韩肃跪在那里,声音愧疚不已,“元琅是我最心爱的儿子,早知如此,我便由他仗剑天涯,鲜衣怒马,而不是去做什么御史。是我,害了元琅……”
“舅舅,张师傅说了,此事还有回转余地,父皇不会怪罪于你的。”
韩肃抬起头来:“你张师傅怎么说?”
“张师傅只说……”李瞻语气停顿了一下,道,“和尚。”
韩肃:“和尚……帛图略。”
现在陛下奉这位高僧为座上宾,爱戴有加。
曹康死得悄无声息。
夤夜,张仲达藏身斗篷,来到韩肃府内。
他见韩肃的容颜已枯槁如秋叶,喉咙一紧,轻声道:“侯爷,陛下现在虽怒,但天意难测。如今成王已去、豫王被流放,四皇子伤足,五皇子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