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衣服更难看的,是贺秋鸿的脸色。
贺秋鸿与林黛玉成亲也有一段时间了,自然知道了荣国府与林家的纠葛,按说荣国府的人受欺负了,他其实是不想管的,无奈穆澜干的好事儿,触了他的逆鳞。
——这衣裳,是黛玉花了一个月的时间,亲手给他做的。
黛玉容貌既美,才学又高,进门便能当家,诸般家事无有不通,贺秋鸿得妻如此,一时间乐得都找不着北了,那是恨不得天天挂在嘴边上,吹得全天下都知道。
这衣裳做好也有一段时间了,贺秋鸿一直憋着没穿,就等今天治国公府的宴会,传出来显摆显摆,谁知道才入席落座,就被穆澜泼了一身的汤水,差点没气昏过去!
这可是绛色的飞霞描金缎,上面的描金花纹是黛玉一笔一笔用金泥描的,洗一回淡一回!
要不是觉得不该触了治国公府的霉头,单这一脚,贺秋鸿就能踹得穆澜见血!
这下事情彻底闹大了,马尚亲自过来看看:
“几位小爷,有话好好说,这是怎么话说的?”
贺秋鸿看都懒得看穆澜一眼,冷笑道: “那得问这位东安郡王府的小爷了,穆家小爷可真是好大的脾气,脚踢荣国府,汤泼国舅家,整个四九城里还有你不敢打的人了?”
穆澜有点心虚,他确实是看不惯贾家这种上赶着凑近乎的行为,但那跟贺秋鸿又没有关系,他把这位小爷给牵扯进来,确实是有点过分了。
但目光扫到一旁全身而退的贾琊,穆澜又觉得肝火上升。
“事情也不能全怪我,要不是姓贾的躲得快,我也不会误伤了贺公子!”
贾琊闻言,顿时一脸震惊:
“穆小爷,您这话说得可不对了,天底下有明知道马上就要挨揍了,还站着不动的人吗?您不反省反省自己动手这件事,反倒怪我躲得急了?”
穆澜气得个半死,怒道:
“不怪你怪谁!要不是因为你非要凑到我跟前来,我至于为了让你离我远点,朝你动手吗?”
贾琊袖手冷笑一声: “穆小爷这话说的就奇怪了,位置是刘夫人安排的,又不是我主动要求的,你说这话,是觉得刘夫人的位置安排的不妥当,让你委屈了?”
这话看似是询问穆澜,但实则是直指刘夫人,倘若穆澜敢点头,那就是指责刘夫人不懂尊卑礼节,连待客的座位都安排不明白了。
这下子,马尚也听不下去了:
“穆家小爷,你到底对座位有什么不满,可以直说,犯不着这样动手,况且你东安郡王府与荣国公府本是知交故旧,又是姻亲,拙荆将你们两家的座位安排在一处又有何不对?”
穆澜抬手指向贾琊,冷笑:
“我们的座位到底为什么安排在一处,他心里清楚得很!”
“你贾家的姑娘是不是没人要了,非要上赶着往我东安郡王府塞!先前塞来一个不下蛋的母鸡,母亲已经再三再四地后悔了,如今又要把四姑娘塞给我,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,看看自己配不配得上!”
这话一出,贾琊和贺秋鸿都变了脸色,贾琊吃惊是因为他压根就不知道这事,虽然经过了史湘云救命那事之后,他事实上已经成了惜春在荣国府的眼线,但惜春的亲事怎么可能知会他呢!
而贺秋鸿变脸,则是因为另外的原因了:
“宁国府跟东安郡王府定了亲事?有这回事?”
不能吧!贾珍是不是活腻味了,敢背着皇上偷偷干这种事?
穆澜冷笑一声:
“定亲?想得美!小爷当然不会同意这门亲事,谁知道这荣国府贼心不死,居然还跟到治国公府来跟小爷套近乎了!”
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,还不如将计就计,干脆就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