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往哪搁?”
惜春叹了口气,心里也很无奈,按说面子这东西,不当吃不当喝的,大面上过得去就行了,可是皇上不同,非得死要面子活受罪,到头来为难的不还是自己吗?
但,既然太后不能被蒙蔽,那就得从别的方向下手了。
惜春想了想,目光一转:
“前几日听说宝玉写的文章上了蓝榜,这难道也不能当退婚的理由?”
皇上摇了摇头: “上蓝榜只是不允许参与本次科举而已,又不是什么罪过,难道因为他上了蓝榜,就把他当罪臣看待吗?”
这下子可把惜春给愁坏了,贾宝玉虽然为人不入世人的眼,但他到底也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出身,再怎么着也不会有作奸犯科之举,而她提出来的这些事又都不能拿来做文章,皇上这话也够为难她的了。
惜春捏着下巴陷入了沉思,片刻之后,还是忍不住开口:
“陛下,臣女还小,实在摸不透这里面的门道,要不您还是另请高明吧。”
倒不是惜春不想帮忙,实在是她也没有这个本事啊。
皇上斜了惜春一眼,淡淡道: “朕劝你还是好好地给朕想主意,现在全京城都知道你宁国府跟荣国府不对付了,若是朕不给你撑腰,你猜那位老太君会不会趁机作妖,告你个忤逆不孝,泯灭人伦?”
“有朕在,朕还能帮你一把,让荣国府不要太放肆,要不然,就凭你们家那几口子人,早晚被荣府玩死。”
惜春一时间无语凝噎,您老人家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?
这是出主意,又不是老太太擤鼻涕,她能那么手拿把掐的吗?
不过为难归为难,惜春心里明白,皇上说的其实都是真的。
别看现在宁国府能够与荣国府分庭抗礼,甚至还能略占上风,那是因为有皇上在背后拉偏手呢,如果皇上不出手,之前荣国府找御史参奏宁国府,就够她喝一壶的了。
为了宁国府以后的日子能够顺当一些,惜春也算是拼了命了。
她冥思苦想片刻,还真想到了一个主意。
“方才那些小事,也许都可以看做是品行有亏,只要没有触犯法律,就不值一提,但如果贾宝玉其人德行有大问题,是不是可以由此取消婚约呢?”
皇上有些疑惑地看着惜春:
“先前不是已经说过了,私德有亏这等事全靠口说,抓不到真凭实据,想要以此为借口取消赐婚,除非是贾宝玉犯了王法了。”
惜春笑道: “别的理由或许不行,但这个理由绝对可以,只要陛下信得过我,连宁国府亦不必出头,我自然有办法让荣国府乖乖退婚。”
皇上一时间也有些许茫然,但看惜春这般自信,同方才为难的样子完全不同,也就点头答应了。
于是第二天早朝之上,有巡城御史参奏荣国府数月前仗势欺人,依仗自家财力,欺辱临考学子。
其实这时候距离荣国府去寒学闹事已经过去很久了,大家都以为这事儿翻篇呢,没想到这时候又被人翻了出来。
那些进入寒学的学子,有不少都已经是秀才身份了,本来就是见官可以不拜,涉案不能动刑的人,按说荣国府跟他们起了冲突还动了手,本来就应该是要给个说法的。
只是一来那时候荣国府在京城里头权势正盛,没人敢去触他们的霉头;二来这帮苦主自己也没有声张,让整件事不了了之;三来就是荣国府给五城兵马司送了礼,让他们不要太声张,底下的升斗小民就无所谓了,听说归听说,他们也没有途径跟京里头的达官显贵们告状。
不过现在情况就不同了,有惜春在背后坐镇,又有银子撑腰,再加上拿着满理,到底是有御史愿意来给出头了。
而且不是别人,就是从前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