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0-40(17 / 31)

他来我寒学读书,一应补给都是没有的,额外还得送先生束修,算作是旁听的资费。”

“若是这三条都肯依呢,就请宝二哥装作是贾家旁支的少爷,因着听说寒学先生管教得严厉,特地来入寒学读书的便是了。”

“横竖宝二哥也被二老爷打得不轻,想来是得修养几日,二嫂子也不用忙着回复我,先同老爷、太太、老太太商议一下,等商议好了,再给我准话就是,若是这三条有一条不依,就请另寻别处吧。”

凤姐儿一一听了,点了点头应下,据她来想,惜春的要求倒不算无礼,二老爷和老太太应是没有意见的,只要二太太不犯牛心左性,事情也就成了。

回了荣府,凤姐儿先去回了贾母,贾母犹豫片刻之后,叫人将贾政和王夫人都请了过来:“据我来看,这寒学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来历,说话做事如此不客气,连咱们府上的面子也不给,只怕宝玉过去之后会受委屈,还是算了吧。”

说完,贾母看向贾政:

“你若怕宝玉跟那起子人再学坏,就不叫宝玉去家学,咱们自己在家延师教导便了,哪里有必要上赶着隐姓埋名,往人家那里受气去?”

王夫人也是如此想,连忙也看向贾政:“老太太说得很是,老爷倒不可不听,况且咱们家的家学尚且如此家风,外头的私塾只怕要更坏呢,老爷怕家里的人带坏了宝玉,就不怕外头的人教坏了宝玉?”

贾政原本还有几分犹豫,听了王夫人的话却沉下脸来,冷声道:

“简直是胡涂!你当外头的寒门学子也如咱们家一般,有祖上的荫庇,可以不由科举进身么?人家十年寒窗,为的就是挣揣一个功名,哪里有闲心如那些畜生一般,成天只想着如何勾挑同窗?”

“况且,寒学也不是那等胡作非为的地方,教书授业的不是老翰林,便是老塾师,入学还要经过考试,若不是咱们家还有几个糟钱,想把宝玉送进去那是万难,能有机会送宝玉进去读书,你就烧高香去吧!”

贾母听到这里,脸色已经沉了下来:

“你不用在这儿指桑骂槐的,不想让宝玉过去的除了你媳妇,还有我一个,只怕你嘴上骂着王氏,心里头还要骂着我呢!”

“那寒学再好,难道好过皇上家的国子监吗!大不了,给宝玉捐一个监生在身上,送他去监里读书就是了,大家也放心,岂不是更好!”

贾政吓了一跳,忙以别语解释:“老太太实在是误会了,儿子没有那个意思,这捐监一事却是万万不可,还请老太太三思,听儿子一言。”

“宝玉这孽障千般不好万般不好,总是儿子的亲骨肉,天底下没有个亲老子不盼着儿子好的,儿子如今这般严厉,也是怕宝玉误入歧途,毁了自身哪!”

“儿子也知道,老太太这般疼宝玉,多少也是怕他同珠儿一般禁不住磋磨,可是珠儿当初那般刻苦,到了身上也只一个秀才功名,如今宝玉这般惫懒,儿子只怕他将来高不成低不就,步上儿子的后尘,聪明才智蒙于黄土之下,这叫儿子如何能放心哪?”

贾政说到动情之处,不由得老泪纵横,说得贾母也伤心起来,语气和缓了些许。

“这一屋子的人,谁不是把宝玉当成心肝肉,你当只有你会为宝玉以后考虑么?只是咱们这样的人家,和那寒门子弟到底不一样,你何苦让宝玉到外面去当牛做马的?难道在咱们自己家里,或者是去国子监里,就读不好书了么?”

王夫人在一旁一边擦眼泪,一边点着头:“就是,珠儿当初是在家里念的书,不也考上了秀才功名么,怎么见得宝玉就得去外头念呢?”

贾政叹了口气:“珠儿是个什么性子,宝玉是个什么性子?珠儿哪怕是没人看着,自己还知道用功念书,宝玉呢?成日家看着逼着,还是这幅烂泥扶不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