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、子鹤(2 / 3)

白皙的胳膊,令她脸上红晕又深了几分。

这时她耳畔响起逐渐靠近的脚步声。

黎婉屏住呼吸,慢慢转身,正好与温寂言四目相对。

温寂言一怔,眼神匆匆扫过一眼就移开视线,问:“想睡里侧还是外侧?”

居然可以自己挑?温寂言人可真好!

她连忙道:“想睡里侧,我怕滚下去。”

“好,进去吧。”

黎婉懵懵懂懂听他的话缩进被窝,心道温寂言怎么如此沉得住气,对自己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夫人这么客气做什么……

被棉被裹住就是暖和,她舒服地伸个懒腰,随后露出一双眼睛去看温寂言。

此刻温寂言吹熄了其他照明的灯烛,余留一对龙凤花烛继续燃烧。

他背对于她坐在床沿解衣袍。

黎婉忽然记起白日里嬷嬷叮嘱她的话。

新婚之夜一定要主动为自己的丈夫宽衣,才显得温柔体贴善解人意。

虽然被窝很温暖,可她怎么能让温寂言独自孤单寂寞地脱衣裳呢!

于是她深吸一口气,放弃舒适的巢穴,从被中钻出来。

红烛火光冉冉,衬得屋内愈发得静。

温寂言正有条不紊地慢慢脱掉长靴,即将解衣袍腰带之时,一双柔软的手臂磨磨蹭蹭摸上了他的腰。

他眉心一跳,压住声音问:“婉婉,你在做什么?”

黎婉骄傲道:“我为夫君宽衣。”

语罢为了证明自己,她动作强硬地去解腰带,然而这喜服的腰带构造要更为复杂一些,再加上她坐在床上颇为不便,扯了半天都扯不开。

她蹙着眉头气得不行,势要把这难缠的玩意解开。

温寂言侧过脸敛目看人,一张倔强小脸映入眼帘,目光下移,见又细又白的胳膊紧紧贴住他的腰腹。

他的新夫人穿着薄得清透亵衣,正神态专注地在他身上胡乱造次。

二人距离极尽,近到能清晰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温度。

他目光陡然一沉,嗓音微哑:“听话,回去躺好。”

“不然我要生气了。”

其中意味不言而喻,不是商量。

黎婉抬眼,与温寂言视线相汇。

她看见男人瞳眸漆黑如墨,深邃不见底,原本柔和的眉目隐隐透露出危险之意,如同野鹰盯住猎物一般凌厉。

有点凶。

“好……”她怂了怂,再度缩回被窝。

回到被窝以后,她越想越委屈,心道不就是笨一点嘛,本来就是第一次解男人的腰带,干嘛那么苛刻……

说好的好脾气呢,好过分!

她用充满幽怨的眼睛看着温寂言,对方察觉到她的目光,问:“怎么眼睛红了?”

她气呼呼:“你欺负我。”

“何时欺负过你?”他伸手想要揉她的脑袋,被轻轻避开。

“你嫌弃我笨。”她细数他的罪状,“不让我为你宽衣,还凶巴巴让我躺好。”

然后她就看见眼前的男人笑了,笑得春风化水,神采飞扬。

还敢笑!

她气不打一处来,瞪着眼睛看他。

温寂言俯身凑近,安抚道:“我是怕夫人穿的如此单薄,晃来晃去的容易着凉。”

“若是冻坏了,去赖谁?”

黎婉自己琢磨片刻,反过闷儿来:“所以你是在关心我?”

“不是。”温寂言道,“我是在欺负你。”

黎婉:“……”

……

经过一番误会闹腾,黎婉决定还是乖乖等着为好,省得又被温寂言抓住小把柄。

她扯过被角遮住半边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