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。”
黎婉在一旁听得生气,心里反驳道:才不是因为绢花才哭的呢!
“敢问方丈,这位姑娘为何要来贵寺医病?”温寂言着实有些想不通,生病之人难道不应看大夫吗?
“这姑娘出生便体弱多病,不是看大夫医得了的。她命中有善缘,却缺贵人襄助,故而如浮萍无所依,日久天长,便缘散身灭。”
“倘若抄满一千八百二十五卷经文,再加之贵人结缘,就能逢凶化吉,遇难成祥。”
“可惜这经文未抄完……命数终究是撑不住了。”
寒风吹拂脸颊,冻得人生疼,温寂言站在风中问:“何为贵人?”
静园方丈阿弥陀佛一声道:“公子即是这位姑娘的贵人。”
黎婉慌乱地看向他。
他的声音融进风中:“经书还差多少卷抄完?”
“黎姑娘已抄完一千零一十八卷。”
温寂言眺望远处青山雾色,肃然道:“好。”
……
黎婉原本想不明白温寂言的那句好是何意,直至跟着人回府,望着清心斋逐渐多起来的一叠又一叠经文,她仿佛懂了。
他打算把她未抄完的经文替她抄完。
为何呢,为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女子,做这些值得吗?
她日日盯着温寂言,嘴里不停地怨他:“傻子。”
“扳倒丞相后闲着没事了是吧?”
“凛冬多添衣物懂不懂,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。”
“不许写了,写的比我好看,我嫉妒!”
“温寂言,我讨厌你……”
她一个人碎碎念也没人搭理她,书斋内寂静无声,直至“哐当”一声打破了静谧,少女惊诧抬眼,原来是滚烫的热茶被碰倒了。
黎婉下意识想为他擦干,奈何手掌再次穿过对方的手臂,连个袖口都接触不到。
泪水盈满眼眶,她没出息,又想哭了。
可是她不能哭,因为现在哭的话没人来哄她。
门扉被一股大力推开,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走进门,他脸上褶皱比黎婉初见他时多了不少,紧接着听见温寂言行礼道:“父亲,你怎么来了?”
温驰大将军负手进门,围着书斋走一圈后来到书案前,装作无意识提起:“小言啊,你也老大不小了——”
“父亲,我暂时不想娶妻。”他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话。
“你再这么犟我可要回边关了,万一你看上哪家姑娘,我可没工夫特意跑回来给你提亲,到时候让你自己去求,我可不管。”
温寂言牵起唇角,莞尔道:“父亲,你不必挂心儿子。”
“哼,我就随口一说。”
温驰眼睛扫过书案上的经文,叹息道:“年年你都抄不少经文给书柔和先皇后,怎么今年更加卖力了。”
“我记得圣寺的大师不是说抄十卷就够?”
温寂言不动声色,执笔平缓开口:“因为今年添了一人。”
“你有朋友离世了?”温驰大将军惊骇不已,“不对呀,你就柳扶风一个朋友,他……该不会是……”
“咳,不是柳扶风。”温寂言无奈道,“是一位姑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