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她晓得,根本不是那样的。
语罢,温驰从怀里掏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翡翠镯子,比她前世生辰礼收到的那个还要漂亮贵重。
“这是我发妻留下的镯子,原本应该她亲手给儿媳妇戴上的,可惜了……今日我把它交给你,祝愿你和小言长长久久,恩爱到老。”温驰说着说着有些哽咽,眼底悄然泛起泪光。
“小言终于寻得知心人,想必他母亲九泉之下也会高兴的。”
“这孩子心思深,有话也不爱跟长辈讲,我常年在外征战不回家,没什么工夫陪他。既然他那么喜欢你,我这个做父亲的……希望婉儿你多陪陪他。”
“唉……”
黎婉不禁心中酸涩,收下镯子戴在手腕,认真道:“我会的。”
二人静坐在屋里聊了许多,从温寂言小时候的糗事到他长大后的趣事,直到很晚黎婉才准备回自己的院子。
临行前温驰叫住她,斟酌半晌问:“陛下身边那位淑妃娘娘是哪家小姐?”他常年不在京都,虽听闻陛下身边有新宠,但从未关心过。
黎婉一愣:“听闻是鸿胪寺少卿的次女。”
温驰倏地皱起眉头:“他家次女不是早年走失了?”
“依着信物又寻回了。”黎婉照实答,“可有不妥吗?”
“无事……”温驰摇摇头,“只是觉得有点熟悉罢了。”
“淑妃娘娘跟先皇后长得像。”她记得将军夫人跟先皇后关系甚密,大将军觉得熟悉是应当的。
“或许吧。”温驰收敛神色。
回廊长长,青色衣裙的少女慢腾腾漫步其间。
回房路上,她心里有种难言的苦涩泛滥不已。温驰大将军说他甚少陪在温寂言身边,温寂言又年幼丧母,那他身边还有几个真正关心他的人呢?
倘若有一日她也离开……
此念头一出,黎婉脚步倏地顿住,她握紧双拳,忽而下定决心。不能就此认命,哪怕只有一线生机,她也要赌一赌。
前世她敢拿五年的佛寺苦修去赌,今生凭什么不能再赌一把呢。
就算不为温寂言,为她自己也不该轻易放弃,多活一年赚一年,岂能坐以待毙?
回廊转身,她改变行进方向,坚定地朝柳扶风常待的药舍走去。
酸苦的汤药味儿远远传来,药舍冒出缕缕白烟,飘飘悠悠朦胧一片,隐约中白衣青年正蹲在地上煎药,时不时打个哈欠。
“柳公子。”她轻轻喊了句。
柳扶风闻声回头,惊讶道:“呦嫂子,什么风儿把你吹来了?”
“莫非我这药煎得香飘十里,连你们院儿都能闻到?”
黎婉慢慢走过去:“你这又是在煎什么药啊,味道如此大。”
“瞎熬呗,我们神医都是这样的,捣鼓些稀奇古怪的东西。”
“你们神医真的什么都能治吗?”她状似无意问。
“那当然了。”柳扶风嗅到一丝不对劲儿,直白反问,“嫂子不妨有话&