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非这一切皆是障眼法。
若要动摇大乾江山,首先要过手握大军的温氏一关,想要威胁温驰大将军,只能从他这个亲儿子下手。
可是如今并未有直接的危险冲他而来,难不成——
他神色突然一紧,向来稳重的太傅脸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,来不及向陛下禀告,他即刻翻身上马,马蹄溅起尘土飞扬,如同雷霆之势狂飙而去。
半道远远望见费力骑在马上,拼命捂住胸前伤口的魏刀,他冲着温寂言大喊:“主子,夫人被人劫走了!正南方!咳咳——”
温寂言心中的猜测成真,翻滚的杀意与沉重的担忧将他吞没,他神色凛冽握紧缰绳,不置一言朝正南方孤身疾驰而去。
……
“唔唔——”嘴里被塞了棉布条,黎婉说不出一句话,此时此刻,她手脚被缚起扔在一个黑漆漆的山洞里,无论怎么挣扎都动弹不得。
洞内太黑她看不清周遭,只能隐隐约约听见山洞外劫持她的人在说话,他们的口音太过熟悉,黎婉曾经听过,是独属于轲萨国的口音。
劫持她的是轲萨人。
意识到这点以后,她便晓得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。
轲萨无非是想拿她威胁温寂言,可是她不明白轲萨人怎会突然出现在此地,非大乾人来乾国都会严加盘查,这些人居然能轻而易举混到墉州来?
“哈哈哈哈哈哈捉一个小姑娘简直易如反掌。”
“明日带她回去等着领赏就行。”
“怎么不今夜带回去,省得夜长梦多。”
“主子行踪不定,咱得回丹贵城才能联络上他。”
“话说咱们捉她真的有用吗?”
“嘁,温寂言拿那丫头当宝贝,再刀枪不入的人也会有弱点,既然有弱点,那就只能认栽咯哈哈哈哈哈哈。”
肆意嚣张的笑声穿进洞内显得格外刺耳,黎婉把自己的脑袋往石壁上撞,直至发钗撞掉在地,她用仅余的几根手指努力握住发钗。
锋利的发钗将手腕的麻绳割断,她把口中棉布扯出来大口呼吸,继续割脚腕处的死结。
她不能坐以待毙,温寂言一定很担心她,她得逃出去。
等到完全摆脱束缚,她小心翼翼地在洞内摸索寻找有没有趁手的武器,最终只找到两块打火石、半截蜡烛和已经干瘪的馍馍。
外面天色已黑,两个绑她的绑匪悠哉悠哉烤起了兔子肉,她偷偷挪到洞口观察四周,两个绑匪身侧有两匹马正在吃草。
她得想办法弄到手。
独眼的轲萨人边啃肉边说:“唉,爷这一世英名主子竟然让我来捉小丫头,真没意思。”
另一个矮个子答:“谁不是呢,他们就能当精锐刺客去干大事,咱俩就只配捉小孩。”
“话也不能这么说,这可不是普通的小丫头。”
“可是我更想跟他们一块去刺杀大乾的狗皇帝。”
“放心,过几日咱们交了差照样去。”
“你有没有嗅到什么烤糊了的味儿?”
“放屁,爷烤肉手法一绝。”
矮个子一扭头,脸色吓得煞白:“亲奶奶嘞,洞里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