烟火
温寂言当真是言出必行, 将她抵在地毯上细细亲吻。
因今日生辰之故,黎婉少见地涂了张扬的榴花口脂,浅色唇.瓣被艳丽的朱红覆盖,还带着淡淡的榴花香。温寂言毫不客气地吻上, 起初只是浅尝辄止, 细雨般绵密的吻一点一点坠落。
雨势愈来愈大,砸在石榴花娇.嫩的花瓣。
由浅吻转为试探性的轻咬, 如同猛兽狩猎成功后对猎物的戏弄。
“唔唔——”
随着呼吸越来越重, 黎婉被男人亲得招架不住,满脑子只剩一个念头,温寂言不会来真的吧, 亲半个时辰那还了得……
他撑得住她也受不住呀。
黎婉在换气的间隙轻轻侧过脸,细密的地毯绒毛拂过脸颊, 痒痒的, 她只是想侧脸喘口气, 男人却低声问:“婉婉是在拒绝我?”
才没有,她只是怕明日没法见人。
她气都喘不匀, 到了嘴边的话又吞回去。温寂言见她未吱声,遂单手捉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,高举过头顶摁在地毯之上, 她被钳住手腕动弹不得, 懵懵地看着眼前的男人。
“干嘛呀……”她开口自带黏黏糊糊的语气。
她不知自己此刻脆弱易折的模样有多考验人。
温寂言眸光滚烫, 再一次堵住了她的唇,因双手被擒住, 她连想抬臂环住人脖颈都做不到, 只能被动地被亲得晕头转向。
她想,她是不是晕船呀。
又想, 温寂言居然在她生辰欺负人,等到对方生辰之时,她一定要报复回来。
游船缓缓慢行。
不知过了多久,温寂言总算是放过了她,黎婉双手一恢复自由便径直摸上了自己的唇瓣,她委委屈屈控诉:“你把我的榴花口脂全都吃了!”
太傅大人不紧不慢道:“如今婉婉唇色更胜榴花一筹。”
黎婉:“……”
好会强词夺理的男人。
她伸手攀住他双肩,本想借力起身,却不料被温寂言托住屁.股后腰直接抱了起来。黎婉惊慌失措地赶紧搂住他的脖子,未免从人身上滑落,还特意用双腿圈住对方的腰。
这下真的挂在人身上了。
他笑意款款:“带你去阁顶。”
“我可以自己爬上去。”她总觉得这样太不庄重,就算没人也不能如此……如此放浪形骸。
“不喜欢?”他贴住她的耳畔低声,如同一把小钩子勾住了心魄。
她脸颊红扑扑的,支支吾吾半天:“不是……没有不喜欢,就是不太成体统。”黎婉做梦也没想到,有一天会对端方清雅的太傅大人说出不成体统四个字,恐怕说出去都没人信。
“万一被人瞧见多不好。”
温寂言垂眸凝望羞答答的少女,经过方才一番折腾,她的发髻歪歪斜斜,几绺碎发垂散额前,眼睫湿润润的仿若被露水打湿,宛若一朵刚遭了朔风吹打的娇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