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有点鼻酸,迟到了许久的泪意姗姗来迟。
她扑簌着睫羽试图把眼泪憋回去,眼睛眨呀眨,没有丝毫用处。
温寂言低声问:“怎么哭了?”
“呜……”黎婉也说不清,就是有点想哭,“我反应慢,从吓到的时候就想哭了……”
温寂言为她揩去泪花:“都说爱哭的小孩有糖吃,明日我去给夫人买饴糖?”
“我不是小孩儿。”黎婉噘起嘴巴,分明知道温寂言故意逗她,却还是忍不住反驳。
“那便不买了。”温寂言佯装叹气。
黎婉闻言一下子就急了,最爱的甜食怎么能说没就没呢,委屈兮兮对人说:“我想吃。”
那眼巴巴的小模样,不知道的还以为黎婉从来没吃过饴糖。
“这么喜欢?”温寂言扬眉。
黎婉疯狂点头:“嗯嗯嗯。”
“糖和夫君二择其一。”温寂言故意给她出难题,嗓音满是笑意,“婉婉如何选?”
黎婉简直想不透温寂言在想什么,糖和人怎能拿来做选,都不是一种东西……好会为难人。
许是在温寂言怀里躺得过分舒坦,她也故意道:“我选糖。”
二人目光相接。
屋内静下来,耳畔是风声叩窗。
温寂言单手揽紧少女,指尖往她眉心轻戳一下,无奈又好笑:“选错了。”
黎婉哪能服气,问:“何错之有?”
温寂言一本正经道:“你选糖,糖不会自己长腿跑来找你,但你选夫君的话,夫君给你买糖。”
“要多少有多少。”
……
转眼冬月已至,天儿愈发寒冷。
黎婉与温寂言的关系一直这么平平稳稳,不知是不是错觉,她总觉得那个雷雨夜过后,温寂言待她更加温柔体贴,却也比往常更加守礼。
从前还会握住她的手教她练字呢,如今只是淡淡立在身侧,时不时提点两句。
见过感情越来越深的,还没见过直接退回原点的。
真是男人心,海底针。
杏留推门进来便瞧见黎婉又在独自发呆。
“小姐,想什么呢?”
黎婉托腮心不在焉道:“想男人。”
“我方才瞅见魏刀鬼鬼祟祟的不知在干啥,连太傅大人今日都不在清心斋,奇怪的很。”
黎婉闻言蹙眉:“杏留,你说一个男人突然变矜持了是怎么回事?”
虽然以前也不怎么狂热吧,但好歹还会牵手抱抱什么的,最近几日简直反常。
“嗯……”杏留抬起眼皮思索,半晌后道,“小姐你还记得上次咱们去红仙观,同林会的时候不是有对夫妻就是这问题吗?”
“那夫人说自己丈夫近日冷淡异常,那小道士随手一掐,就算出对方有了新欢。”
“不可能。”黎婉摇头,本月温寂言连早朝都没去上,待在府里几乎未曾出门,上哪儿找什么新欢。
除非他把人藏在府里。
等等。
想到这里,她忽然一愣,藏在府里……?也不无可能啊,府里的丫鬟可不少呢!
杏留瞧见黎婉表情在短短几息之间变了几变,便谨慎问道:“小姐,你该不会是怀疑太傅大人背着你乱来吧?”
黎婉越琢磨越不安,问:“你方才看见魏刀鬼鬼祟祟的?温寂言也不在书房?”
“……是啊。”杏留实话实说。
黎婉噌的一下站起身,随手扯了件披风就往外跑,杏留连忙跟上去喊:“小姐,这是急着去哪儿?”
“我问你,你看见魏刀往哪个方向去了?”她顿住脚步。
杏留指了指西南:“往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