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瓷片不断摩挲着对方的脖颈。

“还说了\'小倌\',爷爷你饶过我一命吧,小的实在是有眼不识泰山。小的给您磕头了。”

煎熬中,刀疤脸如是滚在地上,不断给萧霁月磕头。

“哦,是这样啊。那就废掉这只手吧。”

刀疤脸没有任何防范,萧霁月手腕轻巧地转动,一把匕首就贴着对方的左手刺了过去。

“啊!!”

那个人的惨叫声戛然而起,随即,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沉,到最后消弭无踪。

“哎呀,这么容易就死了。可真没意思呢。”

眼看着对方歪着头再不做声,萧霁月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惋惜。

“真脏。”

他用脚踢了踢对方的尸首,嫌弃地擦掉溅落在手上的血迹。

窗外,灯影幢幢,如青鬼夜行。

“该死,殷雪那个阉人居然敢怂恿太子殿下罚堂官大人禁闭,还扣了大人三个月俸禄。他是怎么敢的?”

那名衙役义愤填膺地说。

县丞无奈地摇摇头:“就是,殷雪现在就快骑到阗公公头上了,让那个御史大人去看才能勉强压制锋芒。”

“就是这了。”

杂役的脚步微微一滞,点头哈腰地说道:

“县丞老爷,就是这个位置,我刚刚看到有人进去了。”

门内的萧霁月身形微微一滞。

第32章

翌日清早, 卿玉案收拾行囊方毕,偶见旁边萧霁月的厢阁空空荡荡,眼神也迅速冷了下去。

果不其然是骗人的, 还说要保护自己余生呢,前世今生都一个样子,都是招摇撞骗。

他想。

权当昨日遇见了个死人好了。

杨柳依依, 鸥鹭啁啁相鸣。

卿玉案收拾好行囊, 坐上扁舟之尾,船夫摇动船橹,瞥向闷闷不乐、一言不发的卿玉案。

扁舟渐渐行驶,船夫将船橹暂且放置一边:

“小公子,老叟看你沉闷,可是遇见了烦心事?不如老叟为你算上一卦,说不定就有眉目了。”

卿玉案抬起头, 佯装毫不在乎的模样:

“我没有、我不是。”

不过, 反正是闲极无聊,那还不如算上一卦。

“算吧。”他自觉地伸出手。

老叟端详许久卿玉案的掌纹,许久才分析道:

“公子有龙脉,但掌纹有一横断,像是后天锐器所致。这道横断将龙脉阻隔, 常言道, 龙潜于渊而溺毙萧霁于渚。但你看——”

龙脉?卿玉案眼眸微亮。

他是在暗示自己什么吗?

船翁指向卿玉案交错纵横的掌纹脉络,思索片刻又分析道:

“这道横断又将困在囹圄的龙脉释放, 竟有出破竹之势,分明柳暗花明又一村。”

“这潜龙在渊的卦辞, 见龙在田,利见大人。将囹圄去掉, 便剩下了一个‘木’,龙不可择木而息,而是盘踞水渊,故此要寻找一个时机。公子要行到水穷处,方能坐看云起时啊。”

卿玉案将信将疑道:“是这样么。”

船夫重新摇动橹干:“辽东那边战事频发,可要留意着点啊。”

……

细雨悄然而落,毕竟是梅雨季节,七日下雨连绵不绝也算正常,所幸卿玉案提前备了伞。

直到从扁舟下了岸,卿玉案将油纸伞撑起,喃喃道:

“木,一,水。是什么含义?”

他抬头望向城门的牌匾,三个烫金大字赫然映入视线里,字迹苍劲有力,笔锋凌厉,卿玉案不由得一阵恍惚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