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6、第26章(3 / 5)

竟无一人发觉异常,甚至连传讯的人消失了踪迹。

等到后半夜,汝南侯才知道遇了袭,前线督阵作战,卿家兵应敌时,四面八方都被鞑靼族的人围拥地水泄不通。

汝南侯的军营深处高地,本身占据优势,但鞑靼族不知从哪整了好几船西洋来的枪.支.弹.药,将山上的兵完全暴露。

偏偏奇怪的是,明明那一个晚上是汝南侯招待来访的封疆大吏、几乎所有的士兵都参加了筵席,而卿同知给提刑按察司的骆镇抚寄去书信,商议漕粮转运之事,偏偏那夜出了事。

一定有人将情报传了出去。

“秦淮接连三城失守,问起罪来侯爷自戕都不为过,何况还有卿同知也有杀害朝廷命官之嫌。是不是啊,卿同知?”

骆镇抚瞧向卿齐眉,目光中的戏谑早已不言而喻,仿佛是在笑着看卿齐眉的窘迫,他身后的缇骑兵更是得意洋洋。

“是。”卿齐眉看着卿玉案错愕的神色,如鲠在喉。

“吏部给事中潘大人上的书啊,卿同知对漕运总督心含怨怼,想从先指挥使手里调兵陷害漕运总督,结果陷害不成便倒戈相向,指派六扇门的人对萧无崖痛下杀手。”

骆镇抚分析完毕后,又合上宗卷,睥睨着萧霁月说道:

“行啊,卿同知,皇上的人都敢动。胆子真是大啊。可惜了卿家世代簪缨,竟窝藏着如此祸患。”

怎么可能,兄长向来与人和善,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?

卿玉案顾不得自己身上穿的是嫁衣,一路跑到卿齐眉的青鬃马跟前,还没从父亲的死讯中脱离思绪,他又不甘心地问道:

“当时那封信……真的是兄长所写?”

卿齐眉没有正面回答,只是沉默半晌,说道:

“对不起。”

怎会如此。

卿玉案的手无力地垂下。

他转头看向骆镇抚,强忍着泪水,眼中腥红:

“兄长在同知任上,缉盗贼、抚流民,荡平来犯之敌,我卿氏世代为御前左膀右臂,有屡屡战功,皇上为何不念及功劳?!”

“失三城,折三万士命,谋害朝廷命官,私调兵权,这些罪责哪些不够抄家罢职?不过——”

骆镇抚冷嘲热讽地笑着,旋即他又看着卿玉案,低声说道:

“太子特意嘱托过要留你一条性命。”

卿玉案听着如此荒谬的情面,忽然苦笑出声,最后他捂住脸,边笑边低声嚎啕起来:

“好,真好。”

也就剩下半年的光阴,在大婚之日又收到家父死讯,偏偏要留卿玉案一条苟延残喘的命作情面,还不如了结了他。

如今父亲汝南侯已死,所有能依靠的人倒台,同知又犯命案,卿玉案也已经清出侯府,明天过后,风光无度的侯府就会变成一副空架。

骆镇抚假心假意地安慰道:“若是查出和卿同知无关,还能将府邸还与你们。我们也是奉陛下之命,还请二位节哀。”

是啊,这不是这群朝廷走狗最爱看到的吗?

这些攀权附势的人,最希望不利己的势力倒台,管他贤还是忠,死前铆劲暗地陷害,人死后抖落一身干净。

三位缇骑提着重重的梨花木箱而来,卿玉案睚眦欲裂,他化成灰也认得,那是娘亲的书,是除了他遗失的簪子后唯一的遗物。

也是他期盼活在世上最后的念想。

“还给我。”他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。

“小楼,回来!”卿齐眉抓着卿玉案的腰,再看去,已是泪眼婆娑。

卿齐眉按捺心绪,极力控制住卿玉案的情绪:

“听我说,小楼,一切都会失而复得的。”

卿玉案嚎啕着,看着那些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