堵住他的嘴,“这丹药可是我花重金买的,疗伤的效果很好,我自己都不舍得吃,你可别浪费。”

见他低垂着头不发一言,她耐心地解释道,“而且方才你还救了我,所以我感激你还来不及,怎么会怕你呢。”

顾景尧抬眼看向她,眼尾的弧度冷淡而又讥诮,“卑贱之躯,受不起小姐如此感激。”

裴娇虽心里急于撺掇他离开此地,面上仍好脾气地笑道,“瞎说什么……”

“你是我花重金救回来的,单论你的身价可是无价之宝,别说是受这么重的伤了,但凡是磕着碰着一点我都要担心的,所以才叫你要好好爱惜自己。”

她的嘴本就甜,久而久之,说好听的话的本事更是见长。

换做以前,裴娇是绝对不愿与顾景尧这种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人有任何交集的。

可如今有求于人,也不好放任着他不管。

总之先稳住他,出去再说。

她眉眼生得好,格外讨喜。平时看人的时候一双杏眼圆圆的,可爱稚气,但凡笑一点,眼型细长显出卧蚕来,便多了几分明媚娇俏,透出春日结在树上新鲜的果子般的生机和芬芳。

被这么一双澄澈的眼睛望着时,内心的种种阴暗想法似乎都毫无遮掩地暴露在阳光之下。

顾景尧恍若又闻到了麝念花甜腻蛊惑的香味。

他倏地避开她看过来的视线,立刻撑着一旁的石壁起身,背部和腿上的伤因大幅度的动作撕扯开来的瞬间,钻心的痛顺着伤口弥漫。

他却面无表情,甚至自虐般用手覆上伤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