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被她这么一掺和,那些小混混们纷纷骑上摩托落荒而逃。

顾景尧抬手,将嘴角的血迹抹去,弯腰捡起地上的背包准备走。

裴娇眨了一下眼,指着他手臂尚在流血的伤口,“你受伤了。”

闻言,他只是盯着她看。

少年的双眸黑润清澈,她越发不自在,“其实……其实我没报警,我吓唬他们呢。”

顾景尧上下打量了她一眼,半晌,嗤笑了一声:“看着挺乖,骗人倒是有一套。”

裴娇有些别扭:“那不是怕你打不过他们么,他们人那么多。”

说完,她拉开书包侧面口袋的拉链,从中取出一枚创可贴递给他。

顾景尧垂眸,女孩白皙手掌中印着草莓印花的创可贴,久久不语。

随后,他将兜帽戴上,缓步靠近裴娇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。

他低声道:“今天不是有人告诉过你,我很危险,要你离我远点么?”

裴娇有些紧张地退后了一步,但还是硬着头皮说,“眼见为实,耳听为虚,传闻又不都是真的。”

少年勾了勾唇,又靠近了一些,他个子高,精致锋芒的眉眼极其具有攻击性,光是在气势上就压了裴娇一大截。

裴娇不停后退,直至被逼进墙角,后背抵着冰冷的墙壁,便见身前的人盯着她,缓缓俯下身,懒洋洋在她耳边说了一句“是真的。”

尚未等她反应过来,少年便转身离去,徒留皂角的清香弥漫在空气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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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那以后,裴娇倒是没那么怕她的新同桌了。

甚至她还是他们班上唯一一个能和他说上几句话的人。

不过他们之间的关系,也仅仅停留在了能说几句话上。

她觉得她的这位同桌四面都有无形的冰墙,将自己和身边的人分隔开,没有任何一个人了解他熟悉他。

她曾见过他的妈妈,那个女人时髦漂亮,开着敞篷跑车,车后座还坐着身着私人学校校服的小男孩。

可是当时顾景尧连看她都没看一眼。

面対他的忽视,女人似乎早已习以为常,微笑道,“阿尧,你爸爸这周生日,你回趟家,给他庆生,好吗?”

恰巧在校门口买棉花糖的裴娇目睹了全过程。

顾景尧拎着包,视线漠然地扫过车后座的男孩,唇角的弧度冰冷讥诮,“有这个野种陪他还不够么?”

裴娇看见那精致时髦的女人瞬时变得面色惨白,她恶狠狠地瞪了顾景尧一眼,便开着车扬长而去。

后来,裴娇才知道,顾景尧虽然是二世祖,可是他的亲生母亲在他八岁的时候就已经死了。

据说是因为发现他父亲有了外遇,直接从楼上跳了下去。

而后这个女人便在她母亲死后的第二年带着孩子进了家门,成了他的继母。

从此以后,他便变得越发叛逆,旷课打架更是常有的事,学校不止一次发出了退学的通告,却被他父亲用数不清的钞票堵住了嘴。

裴娇知道这些事后,心里总有种说不清的滋味。

她自己便是单亲家庭,从小跟了母亲,母亲工作很忙,时常加班调动,她便也要跟着四处转学,逢年过节家里都是冷冰冰的,她很能理解这种滋味,不禁有些同病相怜起来。

变故发生在期末考之后,恰好又赶上班里有人生日,那人便决定请大家去吃烧烤。

烧烤摊开在附近的酒吧门口,生意格外火热。

不过就在裴娇他们落座之后,身后的桌又坐了几个职高的学生。

起初裴娇他们照常吃烧烤聊天,直到身后的那桌有个戴鸭舌帽的男生在哄闹声中起了身,来要裴娇的微信。

鸭舌帽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