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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诶,你们听说了嘛,前些阵子合欢宗宗主献上了一位美人呢,这位搬进了西边的院子,居然是继那裴姑娘之后第二个活过三天的……”

“是那位纸鸢姑娘?生得倒是西子捧心弱柳扶风的,为人也通情达理。”

“我已经争取去她殿内伺候了,那纸鸢姑娘明显比这裴姑娘要对魔君上心些,厨艺了得,三天两头便做了点心羹汤送去魔君殿里,多善解人意啊。”

“哪像这裴姑娘,整天跟个木头似的,不是练剑就是翻菜谱,在她殿里伺候着,那能有前途嘛!”

裴娇难得出来走走,便听见行宫内的侍女们的窃窃私语。

乌若眸色一冷,“这群嚼舌根的怕是不太要命了,因为姑娘来了行宫,姑娘眼里见不得血腥,魔君才不主杀伐,倒是惯得她们越发不知规矩,无法无天了!”

“裴姑娘,你可莫要轻信了她们的话。”

一旁正叼着红糖丸子的裴娇却没有乌若想象中的失落,反而托腮思索道,“这新来的纸鸢姑娘,当真厨艺了得么。”

“乌若,我们是不是要去拜访请教一下?”

乌若:“……”

所以裴姑娘究竟是多不上心?这所谓的纸鸢姑娘不就是来争宠的么?

听闻魔君给她的待遇都与自己一般,旁的人照理都会忧心忡忡,她如何还能笑得出来?

她忍不住提醒道,“这位纸鸢姑娘,很可能是魔君要纳的夫人。”

虽说她知晓魔君定然不会纳什么夫人,毕竟她跟随在魔君身旁之时,见过无数倾城美人主动献身却也逃不过化为红颜枯骨的命运。

只有一个例外,便是三年前香消玉殒的那位姑娘。

旁的人或许不知晓,但她身为行宫内的老人,却是最为清楚的。

曾有天下的画师慕名而来,只为画出她的面容,而那堆满画像的宫殿却被魔君一把天光焰烧毁。

她曾有幸在未曾损毁前进入到那座寝宫,看见铺天盖地画卷如同溪水般淹没了整座庞大的寝宫。

那些画卷上的女子或是侧眸,或是酣睡,或是进食,笑时明眸善睐,悲时倔强隐忍,一颦一笑,一举一动,皆是面前裴姑娘的模样。

她知道魔君对这位姑娘的执念有多深,却也看出这位姑娘并未有半分心思,便想借此提点她一二。

毕竟魔君嘴上不说,可是自裴姑娘来后,整座行宫便都多了些生机,不复以往那般死气沉沉。

乌若喜欢这样的行宫,也喜欢无论何时都乐观的裴姑娘。

所以她由衷地希望裴姑娘能与魔君好好的。

裴娇这下倒是真的震惊了,顾景尧何时愿意近女色了?

在她看来,他流露出的温柔和好意都是精心算计过的,对自己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目的。

所以裴娇才会将计就计,假意留在这里,实则寻找机会,寻到青松石钥匙,尽快离开这里。

难道说,他解开封魂锁的封印,终于厌倦了这种整日杀伐征战的日子,拜倒在温柔乡里了?

这对修真界来说也算是好事,至少他将心思放在情爱上,便不会压榨他人了。

裴娇感慨道:“这位纸鸢姑娘当真是舍己为人,为天下苍生做出了不得了的牺牲。”

“乌若,我们以后都要好好对待这位姑娘,因为这位纸鸢姑娘,她真的很伟大。”

乌若:?

有时候,她真的觉得自己和裴姑娘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。

纸鸢在买通那些行宫内侍女之后便在静静等待时机。

虽说这些日子,她是过得风风光光,她喜欢旁人嫉妒的目光。

她如今不仅得到了以往没有的尊重,更是过得赛神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