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内盛放着冰棺,冰棺中沉睡着面容秀美的少女。

巫医擦了擦额角的汗,缓缓道,“这位姑娘被修为颇深的魔族所伤,且煞气入体严重,这煞气不仅侵蚀她浑身的筋脉,还严重损伤了她的识海……”

“我已然用冰棺延缓煞气流转的速度,但,若是、若是不尽早解决,三日后她便会失去神智,七日之后,便会香消玉殒……”

殿内的寒气似乎又重了几重,巫医瑟瑟发抖地打量着面前的红衣公子。

他神情不辨喜怒,良久,缓缓道,“我想听的是解决的办法。”

巫医垂眸战战兢兢道,“一般煞气入体都是无可救药,更别说她体内的煞气来自于修为高深的魔君,唯一的解法,便、便是有修为更高的魔族用自身的血液将她体内的煞气引出洗髓。”

“当然,这只能解决体内的,识海中的更为艰难,可能……可能还要血脉更为尊贵的魔族,进入其识海……”

说至此,他悄然打量了一眼顾景尧。

可是在修真界,识海是修士最为宝贵私密的地方,不会轻易向外人敞露,无论是识海被侵入,还是侵入他人识海,都是危险至极的事情。

若是另一方有何歹心,一着不慎便会神魂俱灭。

一般会向对方敞露识海的,大多数都是信任多年同生共死的道侣,在情到深处之时进行神魂交融。

相当于更高境界的双修,表达爱意之时才会做出的举动。

整座殿内悄然无声,明明是天寒地冻白雪皑皑的景象,可巫医却冷汗直流,满心忐忑小心翼翼地注视着殿内那个沉默的背影。

虽然这位大人不会轻易大开杀戒,但是他是见识过他有多可怕,对他只有敬重,绝不敢怠慢分毫。

半晌过后,那具有压迫力的背影动了动,声音冷淡,“将洗髓需要的东西送过来,不允任何人打扰。”

巫医微微一怔,难以置信地瞥过冰棺里的姑娘。

这位姑娘究竟是何来历,竟然让大人动了这般心思?

躺在冰棺里的姑娘像是软玉雕成的,如海藻一般的墨发渲染在近乎透明的冰面。

她微微蹙着眉,呼吸微弱,姣好的面庞红的惊人,室内虽冷,她却流了许多汗,散发着汩汩的热气。

他垂眸定定盯着她许久,将贴在她额前那抹碍眼的发丝拂去,触到她汗湿的额间之时,指尖微微一顿,随后拂过她簌簌抖动的睫毛。

软软地扎在掌心之中,手掌不受控制般拂过她的面颊,最终落在她润泽的唇珠上。

她的唇色漂亮,像涂了口脂,也像染了她平日里爱吃的桑葚泛滥的汁水。

他指腹不受控制地来回反复地摩挲着她的唇,直到那可怜柔软的唇珠被蹂.躏得泛起惊人的红。

他忽然觉得口渴,明明处于寒气中,却浑身燥.热。

意识到自己的异常后,他眼眸深沉地盯着她,那双黑润的眸子里一半是冷酷的杀意一半是深沉的欲.望。

他的手掌慢慢朝上覆盖,感受着她温暖湿润的气息铺洒在他冰冷的掌心。

前几日触发禁制,他仍记得那时失去理智之时,他满脑子都是她的气息,发了疯地寻找着她的味道。

哪怕及时扼断这种念头,也改变不了她的存在似乎已然成为习惯这一事实。

他很少有情绪失去掌控的时候,或许他该杀了她,而不是为了她口中所谓的解开封魂锁一说去救她。

没了她,他也能去寻解决的办法,更何况,这也许是她的另外一个谎言。

毕竟这个胆大包天的骗子敢在他失去灵力之时对他指手画脚,就足以说明她有多不怕死。

他眼眸中冰冷之色渐深,他应当只是受了血誓的影响,喜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