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宏文浑身一震,他的目光落在远处不断挣扎的杨炜身上,浑身一震,犹如坠入冰窖。
杨炜一面痛苦挣扎着,一面瞧着他的父亲朝自己走来。
他看见父亲猩红眼底弥漫的杀意,忽然明白了什么,颤声道,“父、父亲……别杀我。”
杨宏文则像是魔怔了般,“你灵根已然被毁,留下对杨家无益,若是我能得到那些数不尽的资源,我杨家定然前途光明,你放心,为父会保留你的神魂……”
杨炜恐惧地摇头道,“不!父亲,你不可以这么做,我是你唯一的儿子了,我不想死,我不”
话音戛然而止,他便断了气,倒在血泊中。
杨宏文面容扭曲了一下,随后跌跌撞撞地将那枚灵戒捡起,疯癫般将其套在了自己的食指上。
下一瞬,浓郁的煞气从那枚染血的灵戒中直直窜入他的丹田,他痛苦地倒地哀嚎。
他清楚地感受到那抹侵略性极强的煞气摧毁自己的丹田经脉,他不甘地看向顾景尧道,“你出尔反尔!你说过会放过我”
可当他直视对方幽深清冷的双眼之时,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,他只说过会饶他一命,却从未承诺不废他灵根。
“你果然果然是妖物”
明白过来后,杨宏文捧着那枚灵戒癫狂地大笑起来。
变成了一个废人,这灵戒对他来说便是烫手的山芋,无用的财宝,更遑论他杨家在外树敌许多年,若是让那些仇家知道……
他笑着笑着,最后直接昏厥过去,那枚红宝石的灵戒闪烁着血红色的光泽,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噤若寒蝉。
森白的火焰呈燎原之势,那从火光中走来的少年皮囊惊艳动人摄人心魄,却无人敢正视。
他闲庭信步走入刑法堂,周围的人纷纷自觉地给他让出了道,最后,他停在了温元秋面前。
温元秋警惕地与她对视,竭力护住身前的裴娇。
她面色惨白,露在外头的肌肤泛红一片,痛苦地浑身发颤。
顾景尧看着奄奄一息的裴娇,面色瞬时阴沉了几分,眼底浮现一片幽深的寒意,“你们是有多大的胆子,敢来碰我的东西?”
他的声音落在宽阔敞亮的刑法堂内,带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震慑。
白焰在风中狂舞发出呼啸声,彰显着主人的心中的怒气与不满。
这时天岚宗内那些从始至终都未曾为难过裴娇的人纷纷忍着恐惧道,“不、不是我们,是明悦长老还有她的弟子,说是裴宁与魔域有染,所以要她过清净门。”
“可是我们都知道,裴师妹此番有功,做出许多牺牲甚至沾染煞气,但他们非要小师妹在清净门的灵光下受折磨,我们人微言轻,都是敢怒不敢言,是他们非要为难裴师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