围人太多,他握住颜莳发凉的指尖道:“这些时日,辛苦皇后了。”
颜莳感受着他手心中的温热,并未多说什么,她想说的话,霍如深已经都知晓了。
皇城被白雪覆盖,霍如深有些惋惜地道:“朕今年又未赶上皇城的初雪。”
“初雪而已,年年如此,错过了初雪,陛下还能看见初春时的皇城。”
颜莳不知他为何忽然提起这些,轻声说了句,“比起初雪,明明初春时的皇城更加漂亮。”
霍如深听后轻拍掉了落在颜莳肩头的碎雪,“既如此,朕今年要好生看看。”
今年没有,但往后年年都不会缺。
暖炉里的炭火烧得旺,隔绝了殿外的天寒地冻,霍如深正在准备年宴当晚要宣读的圣旨,他对每个人的奖赏都有了打算,唯独到盛岳那里,他收起了笔。
容国公被降爵成了容阳侯,霍如深对颜莳这个决定没异议,但眼下论功行赏,盛岳又是容阳侯义子,他这份功该记在谁身上?
坐在榻上的颜莳感受到了霍如深的目光,“陛下遇到难题了?”
霍如深将盛岳的事说了出来,想问问颜莳的意见。
无论如何,颜莳跟容家都有斩不断的关系,他该考量这些。
可颜莳却道:“盛岳跟容家的关系是私下的关系,容阳侯不会将这层关系显露于人前,陛下该怎么封赏都跟容家没关系。”
霍如深似乎从她话里听出了什么,他问到:“殿下对容家?”
“容阳侯的手伸得太远,不管是降爵还是居家思过,都是他应得的。”颜莳说话时看着自己手中的书,“他们今后能安生最好,若是再作乱犯错,陛下无需考虑我,依律处置便好。”
其实她知道,因为她事先对容家下了手,霍如深就不会再动,前提是他们能安生的待在朝堂上。
霍如深知她所想,按照原先的打算,写下了最后一道圣旨。
他收起朱笔走到颜莳面前,弯下腰对上颜莳的眼睛道:“殿下心中想什么,尽管对着朕说便是。”
她生性内敛冷淡,想听她说几句心里话,可真是难。
眼见问不出来,霍如深欺身压了上去,吻在颜莳唇角,罢了,左右他也能猜得出来,说不说都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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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宴那晚,霍如深带着颜莳出现在群臣面前,这似乎是为数不多的两人同时出现在群臣面前的场景,去年颜莳因为身体欠佳缺席了年宴。
即便落座,霍如深也没松开颜莳的手,每到冬日里她的手总是暖不热,他松开没一会儿就又凉了。
颜莳也由着他,不过中途起身出去了一次。
当时霍如深正跟余若谈事,走不开,等他侧头看时,颜莳已经没了身影。
他借着酒醉,起身去寻,在一角回廊处寻到了人,霍如深放轻脚步走到她身边,不过颜莳直到他走近也没有什么动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