种子狐疑地扫了眼床上,感觉自己被质疑了知识储备和世面,它只是在自己这个种族是幼龄,实际年龄比这两个人加起来翻几倍还多,小孩儿的话骗不了它一点——可你们躺在一张床上一起盖大被纯睡觉睡了三天。
它声音里满是暴殄天物。
廷听愈发局促。
然而种子并不懂什么叫适可而止——他刚刚还把你按在床上亲!我不知道你们清不清白,反正拜把大哥不会这么对小弟。
廷听呼吸一滞:“不是,不是,我是说,我和池师兄还是师兄妹关系,既没结契也没约定,怎么如此行事?”
种子不理解为什么吃个饭还要经过饭同意,只是试图说服自家纯良的新主人——这小剑修精元醇厚,年少体强,正值花期,虽不及你但资质过人,别等个几百几千年变成老柴火硌嘴就不划算啦。
它说得像是这锅汤大补还新鲜,热热赶紧吃,耽误不得。
“你停停,我知道了!”廷听差点被它煞有介事的认真唬住了,在她的印象里,这是情投意合之后在洞房之夜象征着大结局才会出现的事件。
哪怕你情我愿,但现下事事未定,廷听怎好在隐瞒了自己细作一事的时候,擅自夺了池子霁清白?
但种子说得廷听真的有些意动。
她总是习惯性把事情往最坏的方向想,所以只要事情发展得稍微好一点点,便觉天无绝人之路。
廷听垂眸望着池子霁的脸,他垂下的眼睫如鸦羽,在苍白的脸上打下一层阴影。
若是未来当真因不确定的原因,两人分道扬镳……
那只拥有当下一时的、难以忘怀的年少热烈,是不是也是不错的选择呢?
廷听的眼中带着困惑与踌躇,伸出手轻轻地拨弄了下池子霁的睫毛。
少年平日里总是工整讲究的着装,现下却只剩松松垮垮的里衣,微开的衣襟能看到胸腹间紧致的线条,之前撕裂般的伤口已然愈合,只剩浅浅的粉印。
如琳琅珠玉,无一处不美。
廷听手一顿,指腹落在他的眼尾,划出了浅浅的红印。
扪心自问,廷听。
你真的像你所预想的那般,能接受两人分离之后,阳关道别独木桥,等有一日你从传闻中听说,破军接受了旁人,两人日日相对,情投意合,如胶似漆吗?
廷听头脑突然变得无比清晰且平静,窒息感凭空逼近,在弯弯绕绕想过事情的诸多可能性,心中只剩无比直白的破坏与独占欲。
她从不是宽容善良之人,从始至终只不过是自私地想要满足她的幸福和快乐而已。
她难得这般喜爱一个人,凭什么这个人不能完全、永远地属于她呢?
强取也好,下药也好,哪怕是控制精神也好。
“你说得对。”廷听眼瞳黢黑,认真地回答,“我应该先吃掉他。”
池子霁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