音轻轻打破了蔓延开的宁静。
池子霁侧眸,看着沉默思索的廷听,说道:“十个人奈何不了我,百人更不可能。”
此话并非狂妄自大,只是平静地诉说着事实。
要百人齐心合力来截杀他,是几乎不可能的事。
哪怕他失去了灵力,也并非外人所想那般孱弱。
归根究底,池子霁变弱了,也不代表其他人就变强了。
廷听眨了下眼,将落在她眼睫毛上的雪花抖落,侧颜看向池子霁,认真地说:“我不是在怀疑你的实力。”
“你站到众人之前,首先不是被其他修士盯上,而是被利用秘境行凶的幕后之人找到行踪。”
“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那人手下,多少人无意识中帮那人做事,亦或是倒戈?”
人一旦变多,事情就会往难以揣测的方向奔去。
防不胜防,此为其一。
还有其二。
“更何况,我不愿池师兄去做不想做的事。”廷听放轻了声音。
常言说,上位者需要背负更多的责任,但廷听自私,哪怕离开秘境可能会遭遇流言蜚语,也不愿池子霁此时顶着被旁人背刺的危险出头。
池子霁定定地看着廷听,半晌扬起一个简单的笑容。
“好。”他说着,扶在廷听身后的手往上挪,指尖贴在了她的下颌边。
贴着她脸的手格外凉,廷听脚下一个没走稳,往侧边踉跄了两步,脚下的枯枝“喀嚓喀嚓”地断掉,直至靠在了一棵粗壮的树上,才稳住了步子。
树梢间的积雪随着这不和谐的震动从上方坠落。
池子霁扶住廷听,指尖滑过她的眼尾,看着她如发痒般不适应地眨眼,低下头,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地说:“现下没打扰的人了。”
“可以继续做刚刚没做完的事吗?”
廷听一只手被池子霁扣在树边,另一只手搭在他的心口处,冰凉的雪覆盖到脚踝骨,手下的心跳仿佛和她的心跳共鸣。
呼出的气化为温热的白雾,廷听的目光刚想挪向天空,就被池子霁锢住了半脸,强行挪回注意力。
“你在看什么?”
“现下是白天!”廷听的目光从云层挪到池子霁脸上,睁大了眼,隐约意识到什么,连忙“冬季白日颇为宝贵,我们——”
廷听话音未落,就不得不闭上了眼,眼皮上落下了浅浅的柔软触感,视觉消失,声音便变得尤为清晰。
“就一会儿。”池子霁轻声说着,顺着吻过廷听的眼尾,鼻尖,绯颊。
池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