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,与旁人不同,我是真的想要杀掉尤世静。”池子霁笑着说,周身的杀气骤然倾泻,又在刹那间收回,了无痕迹。
他还是一张无害的脸,为廷听添了些茶。
“你想杀他?”廷听蛮不理解,“为什么?就因为我和他说了几句话?”
“不是‘就’几句话。”池子霁试图一字一句纠正廷听,“你对他的态度很奇异,和对待别人的不一样。”
具体是哪里不一样,池子霁其实说不太出来,但一
定不一样。
池子霁能接受廷听暂时不喜爱他,这都没关系。
但尤世静拥有的这份特殊待遇,池子霁不能容忍半分。
他没有,他凭什么、如何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夺走?
“但听听不必担心,眼下我暂且不会动手。”却不想池子霁毫不犹豫地回答,他见廷听意外,还摇了摇头,亲昵地说,“我若要杀他,怎会偷偷的,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呢?”
能一举两得的事,何必只做一件?
廷听拿着茶杯的手一滞。
传说嫉妒会让一个人面目全非,可她却觉得池子霁哪怕攻击性高到外溢,也只不过只映在眼中,不曾对他的外表有分毫影响。
可他们之间的症结并不在此,而在于廷听的身份与心结。
哪怕她不懂情爱,也知道感情的底线是信赖,欺瞒注定没有好结果。
只要足够失望,哪有什么长久。
廷听看着微漾的茶水,陷入了沉思。
俗话说,快刀斩乱麻。
池子霁这般直白到恐怖的架势,廷听不能再任他肆意摆布进攻,直到局面狼藉,完全不能收场。
廷听抬起眼,对上池子霁的目光。
她其实一直没什么选择。
坦白她的细作身份?让她的“背叛”成为池子霁无法容忍的尖刺,再因此身陷囹圄?自然不可能。
廷听能做的只有直截了当地拒绝池子霁了。
不要再犹豫不决,不上不下,直白、坚定地告诉他,用不喜欢、不合适——任何理由。
当断则断!
总之,两人之间不可能。
哪怕对于眼下的池子霁而言,廷听的拒绝可能已然无用,但她也只能尽力试一试。
“好喝吗?”池子霁见廷听看着他,没想廷听对他离经叛道到骇人的话有回应,转而问廷听对于茶口感的喜好。
在逐月峰时,池子霁表面无声无息,其实廷听的口味他都记在心里,这茶也是特地带在身上,想着什么时候泡给她喝的。
池子霁都做好了廷听或无视或不咸不淡地答一句的准备。
廷听不光点了点头,还带着笑意:“嗯,好喝。”
真诚得令人心悸,像是想通了什么事,肩上一松。
池子霁瞳孔一缩,反倒没了之前的随意,眸光忽闪,垂下眼,莫名透出股拘谨的青涩:“嗯…你喜欢就好。”
他偶尔会有种错觉,廷听也是喜欢他的。
哪怕不多,也至少是有。
只是每回当池子霁有这种感觉的时候,廷听就会有其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