埋起来,面上依然同往常一样,似乎不愿被人察觉他的改变。
但廷听曾见过池子霁毫不犹豫拔剑指着萧粼的时候,就知他此时只是将她拉到角落里有多克制。
看台建筑后背光,阴影恰似轻纱笼在二人头顶。
池子霁垂眸安静地看着廷听,眼尾轻扬,嘴唇微红,衬得本就精致的少年面庞多了几丝艳丽。
他手紧握着廷听的腕骨,明显不想放开。
池子霁和廷听都知晓无论是场景还是时机,都并不合适再说些什么。
廷听感觉到他带着剑茧的指腹不经意擦过她的腕心,游移着何时将她放开。
池子霁从不遮掩他的占有欲,仿佛丁点儿风吹草动,就能调动他情绪,让他蹙起眉头。
廷听只觉得痒意顺着筋脉钻到了心里,让她心口发烫。
许多人难以接受这种极端到偏激的情感和行径,廷听也经常为池子霁的行为和逻辑所震撼,但她不光不反感,甚至挺受用的。
异于朦胧中需要揣测、不确定,反复质疑的情感,廷听还是初次体会到如此浓烈的、不容质疑的欲求。
不再是将她当做有天赋的弟子,趁手的工具,而是想要拥抱她,亲吻她,却又在懵懂中碍于外物压抑的情意。
池子霁就如同一团浓重的墨迹,遽然甩在了廷听的眼前,容不得她忽视。
“池师兄。”廷听扬起笑容,抬起手贴在了池子霁的脸上,就如同对待孩童时的玩伴般捏了捏少年的颊边,亲昵,却又不含半分旖旎,“怎么和小孩子一样患得患失?”
池子霁瞳孔一滞,角落处的冰雪落下。
“我与外人不过寥寥几句寒暄。”廷听笑容明媚,轻松地说,“不过是比个试,很快就结束啦。”
她说着朝着池子霁挥了挥手,提着裙摆轻快地朝比试场跑。
廷听看不到池子霁静静地站在原地,顾自陷入了沉思。
池子霁遥遥看着廷听灵动的身姿,目光丈量出两人之间骤然扯开的距离,霎时被她安抚下来的情绪再次涌动起来。
他瞳孔一动,足踝边未消散的凉意骤然化作数道无形的锁链,直直地朝廷听冲去。
那凉寒未带杀意,却以无可阻挡之势拦向廷听,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的四肢缠住,往回拉去,死死地钉在原地。
人本性贪婪,得到了一点,便觊觎更多。
池子霁颊边还有未散的暖香,勾着他的欲念不断攀升,眼见就要抓住廷听。
下一秒,寒意就在要爬上廷听衣角之时,如云烟般彻底消散了。
日光之下,少女飘扬的发丝如同镀了一层浅浅的砂金色,无比夺目。
池子霁眉眼不自觉柔和了几分,看着廷听迅速回到考场,手边多了一张符纸,上面写着她第二场考试的对手。
廷听站回冰面,手中的符纸燃起,很快便攫取了外人的目光。
无人置喙她方才片刻的离席,只当她是暂且休息,无伤大雅。
“林濛,凌先生门下剑修。”林濛曲起腿后猛地一蹬腿,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