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义,完全不理解孔翎为何会有这种问题。
他看得孔翎险些开始怀疑自己。
可孔翎知晓,这世上哪怕是情深义重的道侣,都鲜少有男子给妻子量体裁衣的。
不过,也或许正因池子霁年少未涉情爱,青涩而直接,突破人常规想象的关系,反而让人耳目一新。
“原是如此!”孔翎的思绪一牵扯到“道侣”二字,逻辑便顺畅起来,不管是池子霁想当廷听同窗的“吃醋”还是制衣的“体贴”,都合情合理。
孔翎用或钦佩或祝福的目光看着池子霁,仿佛在看一个坠入爱河的年轻人,脸上不禁扬起欣慰的笑容:“汝其勉之。”
池子霁更疑惑了。
他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点在桌面上,目光在廷听和她的对战者之间转,廷听看着对手的目光如此专注,让他又开始烦闷。
“身份无法更改,但这不影响关系。”孔翎语重心长地说,“你当初作学子的时候不见她,她现如今走你过去的路,你不能去找她吗?”
池子霁大致明白孔翎的意思。
既定的事实无法更改,廷听也不可能被他关起来日日夜夜只对着他,那就只能让廷听的眼中他重要到无法忽视。
池子霁若有所思,却在看到廷听笑着与落败者叙话时,眼神蓦然沉了下来。
碍眼。
“你等等?你又要去哪儿?!”邹无忌坐在另一侧,一不留神就看到池子霁站起身,脑中一嗡,警惕起来,还没拉住人,就被孔翎扯了回来。
邹无忌瞪着孔翎:“你拉我做什么?”
“你一把年纪的人了,还管少年人关关雎鸠的故事?”孔翎睨了邹无忌一眼,满脸“你不懂”,叹息着摇了摇头。
“啥啊,这比试着呢?”邹无忌不过一转头,就已经不见了廷听和池子霁的身影,不禁迷茫了起来。
归清池上遍布冰雪,烟云都透着寒意。
更不谈比试的擂台都是由池子霁造的,他若想寻一方僻静之地隐蔽起来可太容易了。
看台侧后方,日光透过冰雕折射出幻梦般的色泽,光亮照射不到的阴影处不知何时站着两人的身影。
风雪寒冽,手心温热。
少年捧着少女的脸颊,闭眸轻吻,如玉的手指贴着她的下颌,朱色的衣袂与青色的裙摆纠缠在一起,仿佛不分彼此。
外面的凉寒与喧嚣分毫打扰不到他们。
廷听眨了下眼,两手握紧放在身前,整个人透出一股拘谨。
她初次被人亲吻额头。
廷听在凡间曾见过妇人抱着孩子亲吻眉心,她知其珍视与爱护,却未曾艳羡过旁人。
世上多得是没有父母也能活得好好的人。
廷听抬起眼,迷茫地看着眼前少年的神色,心跳奇异地与她手心下的频率贴近了。
他在习惯性地压抑着心中的急切。
廷听忽然意识到,池子霁其实远非他表现出来的那般肆意,亦或是他不过是在完全能够掌控的领域下肆意。
一遇到难以把控的事,池子霁就会警惕地将一切不定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