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,火焰与狂风交织,汇聚成一条线袭向神色悠然的廷听。
陈贤见廷听抬起眼,扬起一个明媚的笑容,衣袂飘飞,没有半点身临绝境的紧迫感,反更像是壁画中悠然弹琴的女仙。
她是不想赢吗?
陈贤马上否定了这个可能,眼睁睁看着数道攻击即将如笼锁般锢住廷听。
下一秒,廷听的身影一晃,所有攻击无一例外地穿透了她的身躯。
毫发无损。
陈贤心中鸣铃大作,往后退避三分,却突然发现喉口一阵窒息,寒冷笼罩住他的浑身。
雷轰电掣间,他眼前一模糊,狠狠地一眨眼,发现自己竟如投降,径直地退到了寒水之中!
透过微微摇晃的水波,陈贤对上了廷听的目光,她飘在水面上,裙摆不沾水滴。
她尚未用出全力,这战局结束的过快,竟还没过到三个回合。
陈贤咳嗽着浮出水面,用灵力榨干衣物,百般不甘化作一声叹息:“我输了。”
“陈贤落入水中,此局廷听获胜!”徐铭高声宣布。
“刚刚我的方位颠倒是你的琴曲术法吗?”陈贤好奇地看着廷听,“我看到的那个‘你’是替身?”
他为了进入论道大会做了诸多准备,却对这个新入门的音修师妹了解甚少,只知同窗谈资中池子霁颇为偏爱她。
“都是幻术的一部分。”廷听拨弄了下琴弦,弹出《梅花三弄》的开头。
这不是她初次使用此招,却从未失败过,对付她同一年警惕她的同窗不一定管用,却对这些前辈有用至极。
简直不费吹灰之力。
“难怪。”陈贤摇了摇头,笑道,“若有荣幸,不是此等纷争场合,我再洗耳恭听道友的琴……曲。”
他的声音随着一道身影来到廷听身后,戛然而止。
“比试都结束了,还要与手下败将进行无谓的寒暄吗?”少年言笑晏晏,双手搭在廷听的两臂边,一袭朱袍似焰,漆黑的眼眸扫了陈贤一眼,专注地看向廷听。
廷听浑身鸡皮疙瘩冒起来,不是为池子霁从高台上下来拉她,而是他的行事作风和她截然相反!
她是觉得很轻松,但不代表她会这般目空一切地得罪人!
“是同门切磋,互有胜负,哪有什么手下败将?”廷听按住池子霁的手,笃定地看着陈贤,在他欲言又止的表情之中连连说了几句客套好话。
陈贤马上笑着顺着台阶下,果断转身离开了场地,生怕池子霁以为他看不懂眼色。
“池师兄怎么下来了?”廷听将池子霁拉到远离打斗场地的地方,困惑地问。
池子霁垂下眼眸,无声地看着廷听,眼中映出她疑惑的面庞,没有回答,如画的眸中氤氲着晦色。
他不说,廷听哪儿知道他在想什么。
廷听只注意到池子霁明明这几日未曾外出伏魔,今日却不同寻常那清净贵气的玄与白衣,反穿了身艳丽又典雅的红,让人群之中她一眼只能看到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