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刚刚那位僧人真话里掺假话。”廷听的步伐一缓。
阴暗的长廊之中残破不堪,战后的碎渣满地。
墙边杂草丛生,雨水冲淡了血气,空气中弥漫着潮腥味。
两人站在魔气萦绕的石墙边,四周并没有看到任何骸骨的痕迹。
齐修便回身看向廷听:“他哪些是真话?”
“他是委托人,魔物已生灵智,蚕食了他们数个僧人,他们力有不逮,不愿魔物残害无辜镇民,没见过其他修士都是真。”廷听直视着齐修。
“将危险集中到自己身上是假,不知道发派委托的僧人没标地点是假。”
廷听对声音何其敏锐,整个寺庙内没有一个元婴境的,僧人的谎话在她耳里堪称破漏百出。
“这佛门可真是不清净。”齐修思索着,调侃了句。
魔物对于有灵根之人的贪欲远高于普通人,无论他们想不想,它都会优先攻击他们。
但故意不标记寺庙地点的是为什么?
不想暴露委派身份未免不太可能,兴民镇就这么巴掌大,只有这一个寺庙,目标太大。
想拖延时间,让他们晚些找到寺庙?
可僧人们自身损伤惨重,若是没有琼音在,大抵撑不了几天。
还是说,他们在等什么?等人,还是等时机?
“魔物并不在此,我也不擅长追踪。”廷听摇了摇头,无能为力。
他们初来乍到,能得到的讯息还是太少了。
齐修见问题进入瓶颈,便换了个话题:“刚进寺庙时,你盯着木鱼看半天是为什么?”
他这么一提,廷听眼里立即浮现困惑,但又有些迟疑,见齐修似乎在整理思绪,才小声开口:“虽然我只在远处听了几下,但那只木鱼的声音有些奇怪。”
“奇怪?”齐修狐疑,他完全听不出差异,再加之刚进寺庙僧人就没敲了,更没印象。
“我说不清,我也没怎么接触过佛门。”廷听拿袖口掩住唇,蹙着眉,“但我就是觉得那个木鱼的声音不对劲,和我印象里的不一样。”
“无碍。说句不太好听的,比起那群和尚,我更相信你的判断。”齐修果断,宝蓝色的袖子随风晃了晃,细密而齐整的暗纹在鲛月珠的光亮下清雅而贵气。
齐修追问:“你能判断出那只木鱼的材质吗?”
“若是能想到,我也不会犹豫这么久了。”廷听有些苦恼,“听起来不太像我经常听到的乐器材料,可我又肯定我绝对听过。”
“这里破旧,香火也不旺,尽管往简陋的方向想。”齐修一边鼓励着廷听,一边想着木鱼的材质有异,僧人的谎言,寺庙的布置,是否能见微知著,窥见什么真相。
廷听思索着,目光缓缓停留在身侧的壁画上。
壁画上的金色已经掉得差不多了,只剩黑乎乎的两个人形以一个奇异的姿势相拥,一人盘坐,一人仰首。
廷听在对上佛瞳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