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廷听会问出这个如此简单的问题,她还以为这是个很聪慧的师妹,可以马上意识到她的用意。
“廷听师妹莫不是在明知故问。”魏紫轻笑了声,抬手用袖口掩住嘴角,意有所指地往上首长老们的方向——亦或是池子霁的方向瞟了一眼。
廷听眼底漆黑,凝视着魏紫,心口的火苗如被泼了一大桶热油,猛地蹿了起来。
“总有人因为意外得了珍奇,却不知这只是一时眷顾,注定不能长久,却还执着不放。”魏紫不徐不疾地说着,若有所指。
“不换。”廷听当即转头,看向来询问的书童,说完,她快步跟着书童朝乐台走去,步伐果断,如刚出鞘的利剑,微现锋芒。
书童见廷听不换,将她领到乐台边上,犹豫了下,小声提醒了她一句:“切忌怒火影响了你的琴声。”
廷听怔了下,伸手摸了摸书童毛茸茸的小脑袋,扬起明媚的笑容:“不必替我担心,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了。”
书童一懵,涨红了脸,却还是在同行人的催促下离开继续去领考生了。
“下一位考生,廷听,演奏曲目是——《关山月》。”
随着宣报声,周遭的目光的目光瞬间集中到了即将走上台的廷听身上,那其中掺杂着诸多惊愕、怀疑、难以置信甚至是恶意贬低的情绪。
“她怎么敢的?!”有人倒吸一口凉气。
撞曲在大比中已经十年未见了,这一回不光撞,还是紧跟在上一个身后演奏,堪称离奇。
“紧接在魏紫师姐之后考相同的曲子,还不改曲目?”
“是不是太心高气傲了,完全不懂什么叫避开锋芒啊。”
乐台下议论纷纷,时不时还有目光落到魏紫的身上,不可思议地看着廷听的身影,猜想起来。
“她是故意撞曲的吗?不会吧,她不是个新弟子吗?”
有人闷着声嘲笑起来:“许是只会弹《关山月》,找不到换的曲子呢。”
“我觉得你们说得很有道理。”人群中突然冒出来个少年声。
众人转头。
只见一个相貌陌生小公子身穿宝蓝圆领衫,手持折扇,扇尖一拍手心,压低声音,笑着提议道:“要不要赌一把,是魏紫师姐赢呢?还是这位名不见经传的新弟子赢呢?”
明知太华宫禁止弟子私赌,却还是以身犯禁。
“这有什么可比性吗?”一人插着腰质问,完全不当回事。
“是啊是啊,都选魏紫师姐的话,那有赌的必要吗?”旁边的人议论纷纷,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,“你是谁啊?”
“我乃弈修。”齐修饶有兴致地抬起手,一个锈金色的秤忽然出现在眼前,虚影一边盛放着一座缩小化的灵石山,“我出一百上品灵石赌台上这个妹妹赢。”
旁边的声音陡然一静,本来想随手举报齐修的人也蓦然停下,用看人傻钱多的目光看着他。
这是哪儿掉下来不谙世事的傻少爷。
一百上品灵石!都够买下几件寰灵阁摆在台面上灵器了!即使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