式不同于常规正道,但她没想过他身为太华宫宗主弟子,正道七星,不光不拥护太华宫老祖设立的三法司,甚至敢为一己之私践踏法度。
“师妹错了。”池子霁的剑尖贴着廷听的发丝滑下,不再指着人,“今日它死在这,没有人会知道它死于我之手。”
廷听不可思议,没有想到她亲手营造出的谋杀陷阱,现在却变成了池子霁行凶的掩护。
“再教师妹一件事吧,世上能隔绝的不止有声音,能施展的也并不只有绝音结界。”池子霁友好地提示。
萧粼浑身的骨骼都仿佛被挤压得发颤,他紧掐住胸口,心脏绞痛,明明是鲛人,却体验了一把溺死的痛楚与绝望,喉口发出呜呜的生理挣扎声。
他艰难地抬头一看,果不其然看到四周无形的剑阵笼罩,缥缈的剑影高悬在四方,若不是池子霁点出,常人极难察觉。
萧粼的心便坠入谷底,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停在了廷听的身上。
廷听脊背挺直,仍没有移开半步,让他如见主心骨,在浩瀚如海的压力与恐惧之中,心底却浮现出了丝丝诡异的愉悦。
他感觉他已经疯了,竟觉得此刻甚至有点美好。
“当然,如果听听愿意不顾一切去证明是我杀害了它,要如何排除万难定我的罪呢?”池子霁往前走一步,廷听就往后退半步。
两人越挨越近,直至一个危险又暧昧的距离,她能嗅到少年身上未散的血腥味。
池子霁眼眸漆黑,嘴角微勾,有条不紊地反问:“你要如何找一个无比高风亮节、公正严明的人,甘愿为了一个出身不过尔尔,只有筑基期的鲛人来定我的罪?”
天下攘攘,皆为利往。
凭心而论,廷听哪怕平时自认行事自利,都到不了这种地步。
他这般,与话本里主角跨越万难的路上屹立不倒的恶人,有何两样?
“假使一切都无比顺利,大理寺定罪,褫夺我七星的名号,要将我处决,谁来行刑?”池子霁想到这里觉得格外有趣,体贴地解释起来,“目前有能力将我杀得比较干净的人分布在不同的势力,要想他们合心合力,难于登天。”
他在说“杀得比较干净”时顺畅得像是在说切菜,明明说的是自己,却让人毛骨悚然。
廷听甚至开始怀疑起当初接近池子霁的行为是对是错。
她对于七星与太华宫的刻板印象,导致她即便察觉道池子霁不够光风霁月,也依然觉得无伤大雅,为她所图谋的利益而前进。
这个人危险的超乎了她能掌控的范畴。
“你想杀我,你是以什么身份来杀我?”萧粼浑身大汗淋漓,手指陷入泥地,艰难地撑起身躯,明知他和池子霁有着云泥之别,却依然执拗地开口:“仅仅是廷听的师兄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