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,巨大的裂隙不断扩大着向两边飞速斩去。
本来迅猛生长的藤蔓就像被连根拔起,不过眨眼清水面就恢复平静。
早就体力不支的鹤眠最后强撑着的那口气与藤蔓一同熄下,双腿一软差点跪在自行舟上。
幸亏虞渊手快,提起她就往岸边飞去。
她虚靠着虞渊,微微偏眸就看到虞渊掌心那紫黑色裂隙状的封印。
如果她没看错的话,刚才他用的那柄剑,正是那创造双生相的真神武岩的法器,传闻为铸天石锻造而成,居上古神剑之首。
自武岩真神陨落后,挣脱就不知所踪。
“你这剑,哪里来的?为什么我从没见你用过?”
而且,居然只有挣脱的幻形,那真正用铸天石锻造的挣脱,又在哪里?
鹤眠纤白的手指鬼使神差地伸过去触摸那藏住上古神剑的封印。
“不是篡夺的。”
虞渊话中有话,却不躲,任她看,“我也是很久以前才发现这剑藏在手心。
这些年,我一直用的都是你为我寻来的灵剑。”
虞渊没有回答鹤眠第二个问题,但稍加细想,不难猜到缘由。
她刚才看见他唤出挣脱就如此震惊,就更别说是放在外面某些迂腐的老仙眼中,一个魔头配的法器是那遗落的神器,想来任谁都更愿意相信是这魔头弑神夺来的。
韬光韫玉,确实也是虞渊最合适不过的选择。
“你如果用不惯花明就用回挣脱吧。”
虞渊如今有足够的实力去驾驭这柄剑。
鹤眠说这话的时候肉眼可见虚弱了不少,细白的额上都浮了层薄汗。
“我看此地不宜久留,万事还是回去再说。”虞渊眸色深深,拦腰将她抱起,眨眼就将人带回梧桐影。
***
“你先歇着。”虞渊把她轻放在床榻上,点了盏熏香,叮嘱,“不要再动真气,这香有安神养息的功效。”
然后转身去给她倒茶,一回头发现她已经在床上坐起来,凝气尝试唤出脉络册。
显然就是话没进到她的耳朵里。
脉络册,记录着这世间所有双生相的数量,以及所处方位。
当初鹤眠身陨,脉络册以及这世间所有双生相理应一起幻灭。
鹤眠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动了尝试唤出的想法。
好在,脉络册似是当真幻灭了。
退一万步说,武岩真神也早已仙逝,她又是死过一遍的人,世间早就没了双生相缔造之法。
那她回来,又有什么意义?
为何还要给她赋上神钿掩去容颜?
真正的目的,又是什么?
虞渊压着步子走过去,停在床边,半跪下,只静静地凝视她泛起病态的脸,并没有出声惊扰她。
好一会,才低叹了下,将水送到她干涸的嘴边,声音里都透着心疼,“先喝点水。”
鹤眠不明所以地睨他一眼,又扫了下到嘴边的白瓷杯,明白过来不喝这杯盏就会一直这么举着,于是意思着抿了口,湿了湿嘴唇,就不愿意喝了。
虞渊深深地望了眼杯盏里几乎没有变化的水,放回原处,又折回床边,在矮凳坐下。
内殿偌大华贵,灯火通明,就连最角落之处,也如白昼一般,却唯独遗忘了虞渊眼底。
他像是烛下的黑影,昏黑飘渺,攀依于灯烛,亲吻它赐予的每一丝光亮,却不舍撷取哪怕一分。
黑影藏住眼里的情绪,好半晌才说话,“鹤眠,有事不要一个人扛着,既然你现在不再是神身,那就不要把过多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。”
黑影极轻地掀了下唇线,他很想抱抱她,可是周围太亮,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