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你当初窥破了她的幻境吧。”
虞渊浓眉一凛,眸底闪过短惑。
武岩整整衣冠,“算算时间,她应该已经知道了这件事。”
“知道了她也不会对我怎么样。”意外只是瞬息,虞渊旋即冷静下来,露出漫不经心的笑。
武岩斜睥过来一眼,“是吗?”
自然垂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抽动了下,虞渊那双长眸恍若浸过冰水,冷得骇人。
武岩笃定事实并非虞渊说的那样,倒不和他做无谓的争辩,低头自做自事,毫不怜惜地拍掉长袍沾的碎红乱粉,清理完毕,便飞身离去,“那就祝我们的小神主与神尊,鸳鸯合璧,如鸣琴瑟,哈哈哈哈……”
难听得让人直皱眉头的笑声一路拉远,朝着日出的地方消散。
*
明心宗后院卧房。
金漆雕花山水梳妆台前,鹤眠还是昨日那身玉白青蓝晕染纱裙,外衫脱了,挂在黄花木衣架,宽大的裙摆层叠铺展在身后,纤腰被三指缎带挽着,像只合屏收拢翠翎的漂亮孔雀。
此刻右手举着,不知在做什么,及腰的长发随她动作轻轻扫晃。
“我以为你走了。”听见声响,鹤眠透过镜子看清进门的人,娇哼着调嗔怨,“你快来帮我描个眉,我描不好。”
晨起时她的嗓音总是带着不自知的嗲媚,和枝头的叽啾一样。
回来时虞渊担心了一路,可进门后,鹤眠脸上看不出分毫要恼怒的痕迹,甚至还用一贯的语气使唤他。
武岩诓他,还是……?
“你快点来。”嫌他走得慢,鹤眠圆着脸扭身催促。
虞渊没再多想,蕴着笑三两步走近她,接过她手上的眉笔。
“要你抱着给我画。”她两手打直朝外作等抱的姿势。
隐隐察觉不对劲了。
虞渊顿滞,试图从她眼里看出点什么。
“怎么了?”四周的宫灯将她琥珀色的眸子映得透亮,里面很静,一切仿佛全是他的错觉。
按理,她知道了他能无障碍地进入她的结界,清楚他那时看穿她的幻境,也不过是依葫芦画瓢的事。
但她没提过,一次也没有。
这事不算大,充其量算根软刺,可就是扎在最软的地方,别的事无所谓,关系到会失去她的,他拿不起,也不敢拿起。
其实那时他根本没想过自己想要在幻境做什么,求生的本能让他不得不以迎合施法者的期盼为先。
事后他想过,从一开始,他不就是想要坐上帝座,把那泯灭伦常的双生相自根源摘个干净吗?
这和他在幻境所做并无差别,看穿幻境非他本意,硬要辩对错的话,也许是他怀疑自己是否值得,鹤眠知道这样的他,当初还会把他带走吗?
“没什么。”终究做不到亲口承认这事,他温柔地印了一吻在她额心,把她抱到腿上,仔细为她描眉,“想多看看你,记住你的样子,化成灰也要认出你。”
鹤眠沉睡那三千多年,虞渊几乎将南浔所有有关女子描眉画妆教程、发式裙裳科普类的书籍看了个遍。
鹤眠醒来后,除了初时是金羚侍候,之后就都是他亲力亲为,几乎没让鹤眠沾过手。
这会轻松地,就给她描好一对柳眉。
眉笔与木制台面轻触声过后,卧房空静得像暴风雨来临前,鹤眠没问他是从哪个话本里学来的情话,只沉静地瞅住他,一语双关,“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?”
作者有话说:
月亮几两:两人的对话味道有点基是怎么回事……
芋圆:根据我做金丝雀那些年炼就的敏锐嗅觉,这句话,不对劲。
鹤眠:什么都是我教的(地铁老人看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