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法改变,那她就只能尽可能地引他向善, 有没有大志向无所谓,不要祸害三界那她也算是尽到引导的职责了。

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,他逐渐长高,长得比她高了, 还在长还在长。

她彻底看不到他的头顶了, 连给他布置任务, 她都是站着才略略有些威严,要知道最初她也是坐着的。

他看她的眼神也逐渐变得古怪,有时其他仙府的男仙官来月地云阶与她议事,人送走后,好几次抬眸总能对上他颇有怨念的漆眸。

鹤眠喝醉时偶尔有话说,便只能倒给他听。

他话很少,说得最多的话就是让她醉睡过去前,务必告诉他她人在哪。

后来,他多了个任务,那就是把醉死的她捡回月地云阶。一开始是扶的,后来是抱的,有好几次也不知道他抽什么风,直接把她扛肩上,都要把她喝的醉仙梦全倒沥出来了。

简直暴殄天物的坏家伙。

说不清是何时发现自己对他生出些不一样的感觉,同样她没有去深究这些奇怪的感觉到底是什么,搞清楚也是徒劳的,她注定不能要些什么。

她是要死的人,她没有拉人陪葬的癖好。

听说双生之相,上相死掉,下相也会活不成。

他在月地云阶陪了她那么久,她死后他应该要自由而不是被她连累。

她开始探寻能斩断联系保他性命的方法。

最后自然是成功的。

她也以为她死了,再睁开眼,居然是同他大婚。

从前那种解释不清的奇怪感觉突然朝着一个脱缰的方向飞驰,疯狂又止不住雀跃期待。

顺水推舟下,她慢慢发现自己离不开他了。

习惯了有他在身边的日子,也习惯了和他并肩作战,也喜欢和他做快乐的事情。

如果现在要她去死,她有点儿舍不得了。

但她的身体在快速地衰败,眼下的时间,本来就是偷来的。

她大概是要死他前头的,他不在乎世人怎么说他,可她不行,他很好,她听不得和他有关的流言蜚语。

而等她真正了解到某些真相,她才发现他承受的远比她想的要痛得多。

她很想回到过去,好好疼疼那个时候的他。

“阿眠你别哭啊……”

看着眼前人鼻尖眼尾爬上嫣红,兜在眼眶的泪融成珠,顺着脸不要钱似的往下流,砸碎到他长袍上。

虞渊的心也跟着痛起来,他抬起指腹去擦她的眼泪,却发现这边擦完那边继续流,他最怕就是她哭,她一哭他就没辙。

他知道她最近在做的的事,猜到她忍不住会去弄清楚当年的实情,也知道她小心翼翼怕触碰到他的伤口,断不会问他。

他心想,那也好,她在外头从来都是铜墙铁壁的样子,那便不会哭。

万万没想到,她这么能忍,竟然忍到他面前哭给他看。

“都过去了,我真没事,你别哭别哭……”她再不停他都要跟着哭了。

鹤眠拨开虞渊的手,吸吸鼻子,可是眼泪不听话,收不住,自己流,她一口咬定,“我没哭。”

虞渊气笑,继续擦她的眼泪,配合着附和,偏语气听着就不正经,“嗯,没哭,它自己出的水。”

不要理他了,她为他伤心难过他还调侃她。

鹤眠一副要咬断他脖子的凶样把那骨架花丢回他的无尽囊,突然想起什么,她问,“你为何到了南浔便回酆都拿回帝座?”

她眼泪还在流着,只是没有刚才的凶,两条水痕划过微红的香腮,濯洗过的眸子越发清亮得像晶石,楚楚可怜的,怪招人疼。

特别是为他哭。

他忍住要把她狠狠摁到怀里亲到哭的冲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