模糊这个沉重的话题。
鹤眠装作没听见,不搭理他,也没再揪着那个让人不高兴的话题,臊着脸仔细把手串绕过他冷白的手腕,系结。
“这手串是对你近来功绩的认可,你太凶吓着别人了,那就只能我替他们传达对你谢意好啦。”
鹤眠左偏一步,没了伞柄的遮挡,他的脸清楚地装进眼里。
那时的雨不大,比穿手串用的鱼线还细,但鹤眠就觉得头顶的伞被雨哒哒哒地砸着,和她的心跳一样,又重又密。
大约是他任人鱼肉后的眼神太过怨念,炯炯望向鹤眠时有声似的,仿佛对她说,这下你高兴了我不高兴了还不快敷衍哄哄我。
鹤眠心一软,踮脚揉揉他脑袋,一副我家傻大个终于出息的语气说,“为你感到骄傲,我的神主。”
说完,笑眼潋滟地瞅住他。
她笑的时候,眼睛弯弯的,却不是眯成缝,像是一弧上弦月,聚着清白的光亮,能照亮人心一切的黑暗。
虞渊看得痴迷,神思恍若在她揉的那一下里碎得稀烂,一时忘了做出回应。
也不知道她是发现了什么,笑脸慢慢变作惊讶,只是还是笑着的。
虞渊再眨眼,她已经从伞下跑掉,正迈步跨过门槛。
神识里紧跟着传来她欣喜激动的声音。
——“回光石有反应了!”
*
白日下了许久的雨,本以为今年中秋是看不到月光了,没想到天公作美,申时后便天晴了。
夕阳还没彻底落下,圆满的月亮就已经挂在天上。
虞渊和鹤眠都不是会主动制造热闹的人,相比下虞渊更享受只有两个人的时光,但重霄坚持难得聚在一起,中秋节,就更应该入乡随俗。
想到今早鹤眠囔着没试过雨中漫步,无论他怎么哄,她都犟得不行直到他松嘴她才笑了。
鹤眠应该从未试过三两好友聚在一起中秋把酒赏月,虞渊心念一转,就随重霄折腾去,说今夜的花销一概入他的账。
拿到令箭,重霄在临水岸挑了个最适合的观月点,洋洋洒洒置办了许多东西。
回光石其中的一处凹陷补全了,鹤眠回忆着异样初起时发生的事,应该是阿婆给她戴手串触发的。
试过所有的办法,原来修补回光石的,居然是一件寻常又意义非凡的物件。
鹤眠不自觉想起从前阆苑六神和她说的,阿眠,你活得太冷情了。
细想也是,既然是阆苑六神残存气息所化,那要修复,自然多少也是带了些他们从前的期盼的。
只是回光石下一处指向的位置,在酆都。
鹤眠若有所思地端详着手腕的花串,神识可感的范围内便听到水蒹蒹在前院的嫌弃声,“你这灯笼也挑得太寒碜了吧。”
重霄:“爱要不要,说的好像你真会玩儿似的,不喜欢让老江给你买去。”
水蒹蒹心虚反驳:“谁……谁说要他买了!”
鹤眠没忍住笑出声,终于被外面热闹的气氛吸引,拉开门。
很有默契地,她刚拉开门,虞渊准备敲门的手还没放下,那只戴着手串的手,攥着一束五颜六色的花,看样子是给她摘花去了。
临水岸的人大多到前院去了,这会鹤眠卧房前静悄悄的,难怪虞渊光明正大地敲门从门入。
“你快进来。”鹤眠偷情似地将人拉进房,砰地带上门。
虞渊为她乖张的行为逗笑,倒没说什么,径直往花瓶的地方去。
鹤眠跟着过去,搬了张小凳看他插花。
“这样放好看么?”虞渊没挑破她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脸看,快插.好时,低垂眼看向她。
贪恋美色被抓个正着的鹤眠若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