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见步榕山一副自责不安的模样,她话锋一转,不着痕迹地将重点带向别处,“对了,族长,不知祖上遇见阆苑六神时,他们可有什么话留下?”
步榕山忖清思绪,如实相告,“阆苑六神只说日后会有同族来取回回光石,别的,就没有再交代了。”
原来步榕山是这么猜出他们是神族的。
鹤眠呼吸浅浅,望着桌面那朵虞渊放下的小绿雏菊若有所思,耳边又送来步榕山的声音,“神主,以身为皿保存回光石,是我族先人共同的决定,与神主无关,神主不必过分自责。
况且,我们也因此得到了庇荫,聪慧了千百年,怎么说,也是我们占了便宜。”
鹤眠失笑。
有那么一瞬她相信眼前儒雅随和的人,确实能给重霄写出那样的话本。
咳咳咳——
看着两人合拍的画面,被冷落了半天的男人创得眼睛痛,刻意又做作地干咳了两声,刷起存在感。
眨眼前相谈甚欢的两人微妙地止了笑,谁也没有出言拆穿。
步榕山识趣起身,重新冲了壶热茶,主动给两人留说话的余地。
鹤眠瞧着神情不对劲的男人,只当他是没能召出回光石落了面子,也没做多想,趁步榕山背身冲茶,将茶几那朵小绿雏菊,轻轻别入他指间,笑眼弯弯。
虞渊惊诧:???
可惜鹤眠整副心思都扑在正事上,没看到虞渊眼底的情绪,“还有一件事,不知在我们之前,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,找过你,或者你们的族人?”
步榕山握着雕纹漆壶走来,给两人换上新茶,淡淡掠了眼边上一把将小绿雏菊碾碎的男人。???!!
回答,“没有。”
鹤眠黛眉轻蹙,环在杯身的三指来回摩挲着上面的纹路,思绪逐渐跑远。
所以,那日在虚境外偷袭他们的人只是一枚棋子,并非神族,不然不可能到现在都没发现步榕山一族人身上有阆苑六神的气息。
那日偷袭者看见她和虞渊的神魂,唯一的解释只能是借了那背后之人的灵力,那股同七情香一样的味道,就是那人灵力的气息。
那背后真正操纵之人,应当也是神。
可惜那气息甚是陌生,她分辨不出是何人的。
是消失的阆苑六神,还是说像虞渊一样,是特例化生的新神?
既然也是神族,为何至今都未发现当年阆苑六神留在半坞谷的秘密?
莫非那人受到掣肘?
“神主放心,我知晓此事事关重大,断不会随意乱说的。”以为鹤眠是担心他将回光石的事泄露出去,步榕山语气郑重。
鹤眠拉回神思,眉目间凝着一层担忧,声音似被重物坠着般沉,“我只是担心此事传出去,会给你和你的族人带来灾祸。
所以,还望族长把今日屋内的所见所闻,当做从未发生。
还有我们两人的身份,也务必保密。”
“步榕山遵命。”-
从步榕山的木屋出来,已经不见了重霄的身影,估计是躲到某个舒服的地方,有滋有味地品读那些定制的精品。
眼下,最重要的事就是尽快跟着回光石的指引,补全回光石,看看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。
不过出发前,还必须先回明心宗一趟,帮助长出金銮花印的弟子抹去印记。
南浔的躁乱涉及的人和范围都极大,单靠两人的力量太有限,想要更快地平息下来,还是需要明心宗的协助,在三处神庙边上设立拂念阁,作为主力维持日常运作。
拂念阁,便是鹤眠特意为解除金銮花印所开的新地。
之所以设在神庙的边上,鹤眠不否认,是有刺激那背后之人现身的用意,其次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