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”他稍顿,释然地笑,“你要这么想,我就放心了。”
“不是……我不是……”鹤眠想要解释,想让他明白她不是那个意思,可越着急越不知道怎么讲,嗡着鼻音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。
他先朝她张开手臂,温声截住她的话,“我知道,抱一下。”
鹤眠怔住。
因为床榻不高,坐着时他两条长得有些过分的腿需要微微向前曲展,这个高度望过来,明明视线正好于她平齐,却让她有种,被他捧起来的错觉。
胸腔像有无名的东西堵住,呼吸变得费劲。
鹤眠突然很难过,可能是说错了话,也可能是他永远把她放在第一位,默默地把所有事情做好,却总是把选择权交到她手上,就像现在,似乎无论她过不过去,他的怀抱都会这么一直朝她敞开。
“对不起。”她跑过去,圈住他修长的脖子,将脸埋进他长袍里,闷闷道,半晌,又很轻地避开那个字眼,“我要是……,你也不用替我守,找一个对你好的。”
如果说刚才那句话是失语,那这句话便是心里话,虽然想到他会有别人有点不开心,但他还有很长的生命,她做不到那么自私。
刚生出的那点郁躁被她温暖的拥抱和清奇的逻辑扫没,虞渊收拢手臂,枕在她肩上,气笑,“我若是按照坊间传的那般痴情种,应该要殉情才是喜闻乐见的圆满结局。”
鹤眠:“?”
从他怀里退出来,一时分不清他是玩笑还是认真的,正要严肃和他说说道理,他掌心先变出副红底蟠螭金龙纹锦轴,递到她面前,“补给你的。”
鹤眠懵滞,完全忘了要他说道理的事,看看卷轴又看看那张俊隽英朗的脸,反应了许久,才颤着指尖接过,慢慢解开卷轴的丝线。
先看见的,是红底撒金纸面,行云流水、斩金割玉般的黑字:婚书。
虞渊写得一手好字,放在凡间一字千金那种好。
她从没有想过,这手好字,也会有款款为情撰写的一日。
撑持在两侧的手如同被定住,她没勇气再展开,鼻尖不争气地酸涩,垂着头,怕面前的人笑话。
虞渊视线低敛,将她滑落的碎发抚回耳后,轻声说,“成婚的顺序有些乱了,但我想,这婚书还是该补的。”他叹了口气,“好可惜,没能按照正常流程,和你走一遍。”
他说,好可惜。
是啊,好可惜,可惜的大概不止是顺序乱了,还有那些藏在角落的爱意,看似有名有份,却依旧见不得光,为了她的安全。
手里的婚书恍若千斤重,鹤眠攥紧卷轴,那一瞬心软得不像话,分不清是哪一种情绪占了上风,难得想要不理智,想要所有人都知道,他守得云开,他不是在肖想,他是她的盔甲,她舍不得他为她一退再退。
“虞渊,我想把我们结契的事……公开来。”第一次说这种话,她掌握不好分寸,说得有些扭捏,却又担心他误会自己不够坚定,那双刚哭过的眼睛直直望他,分外清澈明亮,“我能保护我自己。”
“你听我说。”他拢拢她脑袋,语气渐肃,“你的安危永远是最重要的。
现在坊间传新神降世一事,说的都是仙化神。
可在境上时,除了枢离他们,应当还有些仙君认出我的,却半点没有关于酆都魔化神的事传出来,想必是有人不想走漏风声。
可即便这样,引起的风浪亦不小。
若是有一日,我自魔化神的事被翻出来,我不想你因为我,受牵连,而且,你还有更重要的事做。
我不在乎旁人怎么看我,无论公不公开,也不会影响我对你的心意,如今这样,就是最好的安排。”
他没有怪她不理智,说了那么多,句句不离她,担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