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、痴情种(3 / 4)

贴地考虑到,若不将两人结契的事从众人的记忆中抹掉,那两人走在一起,便会增加鹤眠身份暴.露的风险,以致招来不必要的祸端。

似乎是担心她听不明白他的话外音,虞渊耐心无比地补充:“他使的是一箭双雕。

一是让我现了身,二是他给了我看似有名有分的身份,让我死心塌地地,保护你。”

某诱饵的脸烫得能烙饼。

这会是真懂了。

他在说,除了她以外,就连凡间随便一个旮旯的蝼蚁都知道,他惦记了她很多年。

“既然如此,那你为何要把我的身份告诉江与凝?”鹤眠不愧是能镇住大场面的,脸烫脑子却清醒得很。

她可没忘在桃源境初见江与凝他喊的那声神尊。究竟是多信任的关系,才能叫虞渊即便是对着重霄都缄口不言,唯独告诉了江与凝。

“我未和任何人说过……”末尾几字音调突然收轻,虞渊不知道想到什么,浅色的眼珠子微一颤,昧着良心倒打一把,“他估计是诈你的,和其他人一样,只是他仗着我信任他,比较敢问。”

估计,那便算不得是说谎,猜测,出现偏差在所难免。

许久许久之后痛悉真相才知自己早早风评被害的的“恃宠而骄”江某人:…………

当真?

鹤眠不太信的模样。

虞渊脸不红心不跳,真情实感地问,“所以你答应了?”

“啊……”鹤眠咬唇,点点头。

三言两语把自己摘个干净,虞渊盖棺定论,“瞧吧,是神尊自己露的馅。”

“……”

心虚的鹤眠没再追问,略显生硬地岔开一个话头,“那给我设下神钿和抹掉所有人关于我们结契记忆的,是同一个人?”

“暂时不知。”

“会是酆都的人吗?”鹤眠下意识说出心里的猜测,说完后知后觉自己在暗指什么,忙不迭解释,“我……我不是怀疑你。”

虞渊眉眼舒展,淡应了声。

“还有一件事,”他的眸光像入了夜的天幕,漆黑沉郁,“墨长青,入的是枢离一脉的仙册。”

当初仙界内乱,鹤眠虽然了解得不多,但隐隐也是听到些风言风语,枢离,绝不是面上看的一身白。

“明心宗,不可全信。”

互相坦白后的几息静默里,鹤眠也意会到了虞渊含蓄的话中话。

他们,白日还是要保持距离,装作普通朋友一般,至少在事情没有彻底弄清楚之前。

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,他的路还长着,万一真到了那一天……

鹤眠敛神看着面前的人,半晌,问出了个迫切需要达成共识的问题,“那夜晚,要分房睡吗?”

-

鹤眠在镜子前左右确认看不出端倪,才慢吞吞地从房中出来。

虞渊比他早一盏茶时间出去,走前神神秘秘地同她说收拾好了便到前厅去。

拐出房门,她才发现这府邸的布局,就是缩小版的梧桐影。

她循着记忆,没费什么劲就到了前厅。

对比起刚才尽可能复刻月地云阶的殿房,前厅的布局明显冷淡厚重得多,清一色黑檀木,双扇拐子冰纹格心门直直朝里开着,两排桦木靠背椅分列在两边,正对门的,是更深色的茶几和两把纹式繁复的酸枝木浮雕花椅。

虞渊正在左侧那处坐着,一手捧着书卷,一手随意慵懒地搭在茶几沿,浑身透着一股谦谦又内敛的神性光辉。

不得不承认,他专注的时候,格外迷人。

像是和她心有灵犀一般,她才看了几息,都没来得及好好欣赏,他便抬头。

措不及防撞进他视线的鹤眠脑子里忽地滑过几帧画面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