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听到了响声。
马车的门被敲响的声音。
扶安俞睁开眼睛,听到马车门外传来下属的声音:“我们到五莲城的城门附近了,大世子。”
扶安俞应声,冷淡的声音让人完全察觉不到他刚刚睡着了。
他的怀里还抱着琴盒。
这个琴盒总是在他的怀中。
从他知道这是她父亲留下的琴,它的珍贵之处就不是它的稀有,而是她赠予他这件事,就足以让他这把古琴视为珍宝。
他得到这把古琴之后,从未让任何人触碰过。
“大世子,我们不进城吗?”
听到下属的询问,扶安俞语气沉静的说:“在这里等小世子。”
从青州来五莲城,马车只有这条路,其他的小路过马可以但是马车难行。
考虑到她的身体,她的下属也不会让骑马奔波。
按照他的预测,他赶路的行程应该比他们更早到这边。
扶安俞说:“我先下马车。”
下属给扶安俞准备好轮椅,然后打开马车门,将他扶到了轮椅上。
如果天黑都没有等到她的话,就代表她带着弟弟避开他了。
可是,她没有理由避开他。
如果想要避开他,那么她就不应该对他弟弟说出下属的真名。
“世子殿下,秋风寒凉,您一会还是先回马车吧。”
下属一边说着,一边给扶安俞盖了一层毯子。
扶安俞微微抬手说:“我就在这里等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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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诶,我没有看错吧,许席一那是安王府的标志吧?”
扶安睿话音刚落,身旁的许席一骑着马飞速前进。
扶安睿忍不住叹了一口气,然后对身后驾车的山城与弦隐说:“我先行一步,在前方等你们,我好像看到安王府的标志了。”
弦隐笑眯眯地摆手说:“好的,小世子。”
扶安睿骑马跑出一段距离之后,弦隐探手敲了敲马车的车壁说:“主子,听到了吗,前面好像是安王府的大世子。”
马车里没有任何回应。
山城抬手敲了一下弦隐戴的笠帽,冷声说:“专心驾车。”
马车内,式尘看向泊瓷,泊瓷什么也没有说。
一直到马车减速,然后停了下来。
泊瓷解开挡住眼睛的白绸。
“小姐?”
式尘担忧地接住白绸:“我让弦隐进来。”
“不急,等到休息的地方再说,你先在马车内等我。”
泊瓷对式尘说着,然后转了一下眼睛。
马车外传来,山城沉着的声音:“小姐,安王府大世子在马车前面。”
泊瓷拿出手帕,轻轻拭去还残留在眼睛周围的雪白药粉,然后戴上了帷帽。
“开门。”
泊瓷冷淡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到车外。
扶安俞忍不住转动了一下轮椅,似乎想要距离她更近一些。
“诶,哥,你这个轮椅是不是不太好使了。”
扶安睿伸手又将扶安俞拽了回来,皱眉看向扶安俞放在腿上的琴盒。
他对古琴没兴趣,不过他家哥哥这个琴可贵重了,谁也碰不得。
扶安睿只觉得哥哥原本就腿脚不便,还随时拿着一个琴盒,感觉就更不方便了。
扶安俞完全没有听弟弟在说什么,他的视线盯着从马车里走出来的泊瓷,一动未动。
“大世子安好。”
泊瓷声音很平淡,没有一丝恭敬,看起来就像是普通人之间打招呼。
这让许席一觉得对方太无礼了,他忍不住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