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8204;屡生事端、变故不断,将他还乡的行程拖延到今日。
李长羲在城门外目送皇甫禅的马车远去,颇有些感慨。去年这个时候他与苏云乔一同南下,哪能想到短短一年间会有这么多变数。
步入腊月,京城被大雪覆盖,一眼望去尽是望不到边际的皑皑霜色。年关将至,宫里宫外全然没有即将辞旧迎新的喜气,反倒人心惶惶、气氛沉重。
腊八那日,平王府里熬了热腾腾的腊八粥,李长羲从白檀手里接过碗,眼神示意她将另一碗粥撤下去。白檀虽不理解这是何故,但还是听话地退了出去。
“还记得去年这个时候我们在哪儿吗?”李长羲舀起一勺热腾腾的粥送到苏云乔唇边。
“我当然记得,去年这个时候我们在锦城外的望山寺。”苏云乔尝了一口,温热的甜粥下肚,她难得没有反胃的感觉,“我还说这叫同‘粥’共济。”
李长羲唇角有了笑意,眼神愈发温柔,关切地问:“你今日胃口怎样?”
“比前阵子好多了。”苏云乔欣然道。
两人还没说几句的话,杜五福又着急忙慌地跑进来,撞破了二人恬适温情的氛围。
“主子,宫里不大好。”
闻言,李长羲没敢耽搁,放下碗起身披上大氅就匆忙进宫去了。
白檀才将另一碗腊八粥送回小厨房,一转身就看见李长羲疾步如飞的背影,有些茫然地站在门外,许久才回过神来,匆匆迈进房内。
“殿下这又是要去哪儿?”
苏云乔方才看杜五福那着急的神情,心里猜到恐有大事发生,抬头与白檀相视,道:“宫里情况不好,随时准备着吧。”
当晚李长羲没有回府,往后两天也一直守在宫里,期间杜五福回来传过消息,大致交代了宫里的情况。
起因是宁王自知夺嫡无望,吴虞与她身后的齐国公便彻底失去了意义,宁王对母妃安排的婚事愈发不满,于是递了折子请求与吴虞和离。荣和帝一时没忍住又发了大火,当时就吐了一大口血,还没来得及传召宁王,整个人就倒在了御案前。
这已经是皇帝第三次被气晕过去了,病情一次比一次凶险,前两次昏迷当天就被太医唤醒回来,这一回却是迟迟不能苏醒。
据太医所说,以荣和帝现在的身体状况,即便他能再次睁开眼睛,恐怕往后也下不了床了。
腊月十四日深夜,一阵钟声惊醒了整座洛城。
苏云乔起身裹上厚重的外衣走出庭院,随后王秀宁也从院里赶了过来,婆媳二人对视一眼,一时无话。
“母亲也听见了?”苏云乔问道。
王秀宁点点头,随后紧握住她的手,担忧地问:“陛下大丧,身后事冗杂繁重,你的身体能坚持吗?”
苏云乔轻抚隆起的腹部,心里纠结了一番才道:“我没事,母亲不必担心我。”
…
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洛城,各府的马车涌入宫城。缟素与白雪融为一体,沉重的氛围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自从荣和帝因&